蔺白的呻吟声会是什么样的？应该是低沉的、痛苦的、压抑的……但又透着难言的愉悦。
……好想听。
蔺奕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应该被治大不敬之罪！
那段时间，他甚至不敢直视蔺白的脸，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怕被蔺白发现什么端倪。
但是越怕，他越忘不掉。
午夜梦回之时，梦里全是蔺白的样子。
不像平常穿着龙袍，严肃地在朝堂训斥群臣，或者温和地考教他的课业，而是衣衫半解，陷在床褥之中，身体柔软又坚韧，赐予他极乐。
他好像……对自己的父皇，起了绝不该有的、肮脏至极的心思。
……
“蔺奕看你的眼神……和我当初很像。”
夏无咎这样说。
蔺白听了夏无咎的话，其实没什么反应。
毕竟他以前也和夏无咎斗智斗勇那么长时间，夏无咎在蔺白心里就是个老阴比，阴招损招多得是，当初拿他蔺白制衡贵族的手段，真他妈不是人！
就算夏无咎现在被关在深宫里，被一群莽汉看押起来，每次见面都一副躺平摆烂的架势，但指不定心里还在谋划什么呢。
蔺白当了皇帝之后，每天试图在他耳边吹各种风的人实在数不胜数，夏无咎这阵风顶多算是角度刁钻了点，思路清奇了点，有找死的倾向，但就具体内容而言，严重程度不高。
蔺白于是笑而不语，我看你能吹出什么花来。
夏无咎见了，也就闭嘴了，有些话不能说多，毕竟蔺白不杀他，不代表蔺白不能杀他。
蔺白当皇帝之后，杀的人不比当将军的时候少，手段狠辣堪比明初朱元璋。新朝五年，内务部李信牵头秘密查处陈姓世家与当朝尚书合谋贪污粮食案，蔺白朱笔御批，朝廷上下判处死刑的官员多达两万五千人，同时夷灭陈家九族，朝野震动！
皇位之下，尸骨成山。
哪怕夏无咎和蔺白对视久了，都会隐隐胆寒。越了解蔺白这个人，夏无咎越是痴迷于他，但同时也越感到深深的无力。
爱之敬之，慕之畏之，不外如是。
何况，夏无咎不觉得蔺奕能干出什么。
蔺奕确实很好，但跟蔺白这位开国皇帝比起来，只能说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