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
崔稚愣了一愣,松烟也愣了一愣,看到她手上的酒罐子,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酒摊子,“你、你怎么在这卖酒?”
话音一落,马车里就传出了孟中亭的声音,“是崔姑娘吗?”
“是我!”崔稚连忙道。
既然遇上了,少不得分说一通。
崔稚拿着两罐酒爬上了孟中亭的马车。孟中亭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惊讶道:“这才几日未见,竟然晒黑这许多!”
崔稚心想可不是吗?见天带着一大群人满世界找酒。
所以呀,赚点钱可不容易。
她不由叹道:“世道艰辛。”
孟中亭皱了眉头,严肃了一张保留了几分婴儿肥的小脸,“谁欺负你了?”
一副要替崔稚出气的样子。
崔稚心里一暖,同他把前来卖酒的事说了,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崔老板,她现在的身份是崔老板的闺女。
“你父亲?你不是没有父亲吗?”孟中亭奇道。
崔稚嘻嘻笑,“根本就没有崔老板这个人,当初是几家凑份子同冯老板做生意的,那几家出的钱不多,便拟了个崔老板作为冯老板的合伙人,冯老板和崔老板都没法来,自然得我这个崔老板的‘闺女’来喽!”
孟中亭有些明白,他在家并不过问经济,父亲母亲也不甚打理庶务,偶尔过问一二,若有大事,便请二房的三叔父做主,三叔父留在家中专门打理庶务,这些事不在话下。
他见崔稚脸蛋晒成小麦色,身上穿着的秋香色长裤长褂,头上勉强拢了个鬏鬏,还是小孩打扮,不由地道:“说成是崔老板的闺女不是不行,但好歹也是酒商人家,你身边没有人,万一被人抓去怎么办?”
崔稚不在意,“我身边有墨宝,还有那一大群小厮和管事!”
孟中亭直摇头,“不一样,要近身伺候的人。”
崔稚才不要近身伺候的人,她信任一个人不容易,托付一个人更不容易,哪能随随便便地收人在身边呢?
不过孟中亭待她的好意,她看得出来。
说起来,孟中亭是世家的优秀子弟,她是乡野的穿越孤女,两人阴差阳错有这许多巧遇,真算是缘分了。
她同孟中亭笑起来,“怎么坐起来马车了,我看你不少竹院的同庠,都乐得在街上逛游呢!”
她说了这话,松烟适时回答了她,“六爷下山的时候脚崴了,只能坐车了!不然六爷才不许我们驾了马车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