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魏生为何而来?”

    魏铭也不绕弯,“自是为了纵火一案。此案前后,小生已经十分明了,今日也正巧见到那庞申自招了罪名。不知道指挥使打算如何处置?”

    指挥使眨巴了一下眼。

    这魏生的意思,纵火一案已经明了,就看他的处置态度了吗?

    当然,他是安东卫所的第一把手,这案子最后如何处置,必然以他的意思为主。但他瞧着,怎么这位小秀才,想要在他脸前指手画脚?

    指挥使心里生出一丢丢不悦,端了三分架子,“此案牵扯重大,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魏铭看了他一眼,“指挥使所言极是。”

    他这么说,指挥使心道,不端架子,你还真当我这个三品官,是你小秀才能指挥的?

    他为魏铭的识相“嗯”了一声。

    然而这声刚落,就听小秀才开了口,“正如指挥使所说,此案牵扯重大,更有失火当晚营地火势猛烈,城内外如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传?”指挥使一愣,“传什么?”

    只见小秀才轻叹一气,“传城内有官军通倭。”

    “啊?”指挥使吓了一跳,“我怎么没听说不,为什么是有官军通倭?!”

    魏铭很有耐心地解释道:“自然是因为营地突然起火,而起火的地方,正是建造神火箭溜的营地。何人最怕神火箭溜,自然是倭寇。”

    但通倭可是大罪,比纵火更加厉害,那是要抄家灭族的!

    指挥使禁不住咽了口吐沫,“这都是传言,不可信!”

    “指挥使说得是,传言不可信。”魏铭道。

    指挥使被他的肯定稍稍安慰到了一些,刚要说这就下旨不许军民乱传言,就听小秀才又开了口。

    “传言不可信,缺不耽误它一传十,十传百。不巧八月初一正是安东卫所的大集,这事跟着人口一走,现下只怕早已传出城去了。”

    指挥使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大集市的人都是流动的,今次在此聚集,隔两日就辗转到下一地,这些集市的人从安东卫所得了这么大的消息,还不得转头就告诉下一聚集地的人?

    这还如何封口?!

    指挥使不由地看向魏铭,只见小秀才面色不改,继续很有耐心地道:“所以,可疏不可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