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却只有这个小丫头,想要他的命。
此要非彼要。
繁星闪烁的夜空中,有大块的云悠悠从半空飘过,形状各异好似草原上慵懒的牛马。地上喧闹,天上安静,只有银河脉脉流淌。
“下次不要犯险救我了。”魏铭轻声道。
崔稚立时瞪了过来,“好!”
言罢,直接起身就走。
魏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这声好,不许生气。”
崔稚差点气晕过去,反手就要甩开他,谁知他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她换了另一只手指着他,“魏铭!下次你求我救你,我也不去救!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识好歹的!”
魏铭却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手下扣着她的手腕更紧了。崔稚不明白他作何发笑,火器营都烧得稀巴烂了,他们两个人搞的满身漆黑,可怜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头发,被火燎了一撮,魏铭更惨,腿毛都烧没了!
他还在笑,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好像刚才忘恩负义的人不是他。
他却突然抓了她的手腕,将她往他身前拉去。
夜风吹着草地好似泛起了涟漪,崔稚看到他日渐英朗的五官,星空下,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俊逸。
“你还笑!”她道。
他却说“对不起”,“我比你担心我,更担心你。”
这是什么绕口令?
崔稚脑子短路了一下,睁着大眼睛看他。
魏铭越发笑起来,扣住她手腕的手松了一松,轻轻贴在她的手腕上,“小丫头一个。”
火已经全部扑灭了,营地却也烧了个稀巴烂,至于为何会起火,尚不知原因。
朱总旗保住了一命,人断断续续地昏迷,毕竟上了年纪,这一番够他受罪一场。
但令魏铭笑不出来的是,被朱总旗死死护在胸前的神火箭溜的图纸,还是被燎到了,燎出了一个大洞,朱任和朱总旗手下的人看了,脸都有些发白。
这些被火烧掉的地方,在送进火器营的那张图里,是敛去了细节的部分。
换句话说,神火箭溜的图纸虽然保住了,但是却缺失了很大一块细节,而凭借这残缺的图纸,神火箭溜还能不能造出来,已经说不好了。
看着那残缺的图纸,魏铭脸色完全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