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多吃咸口的豆腐脑,有加黄花菜,也有加肉沫的,似青州这边,也用些虾皮、皮蛋碎,或者用鸡汤勾芡打底,放上麻酱、蒜泥,用勺子一片一片地吃,滋味浓郁。
不过崔稚更吃得惯甜口,放些糖就好,清清爽爽,满是豆香。
孟中亭被他这一问,道了“甜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吃豆腐脑的,是来找人的。
他见崔稚自去替他寻豆腐脑去了,只得问段万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万全只能编了个谎话,说两人和清香楼厨上一位大师傅是远亲,昨儿叙话晚了,就留在了这里。
孟中亭不疑有他,放下心来,不时见崔稚端了一碗豆腐脑过来,冲他笑道:“我爱往甜豆脑里点几滴青梅汁,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替你点上了。”
说着朝他一挤眼,满脸半露不露的促狭。
段万全好笑地看了崔稚一眼,晓得她自己的豆腐脑根本没放青梅汁,是因为这清香楼的青梅汁实在太酸,她这会儿倒好,替人家孟中亭点上了。
孟中亭好似并没发觉什么,谢过崔稚,坐下来吃。
崔稚坐到了他对面,支着短胳膊等着瞧笑话,她可偷偷放了不少青梅汁进去呢!
谁料孟中亭一勺吃下,面无波澜,然后到道了声,“甜!”
“甜?”崔稚傻了眼。
这青梅汁好酸的好吧?刚才她尝了一滴,舌头都麻了!
段万全也挑了眉。孟中亭恍若为觉,又吃了一勺,“没想到清香楼的豆腐脑滋味不同寻常。”
真的假的啊?!崔稚和段万全互对一眼,后者试了一个“不然你试试”的眼神,崔稚实在定不住了,把自己的勺子拿过来,“孟案首,我吃你碗里一口,你不介意吧?”
孟中亭把碗推给她,崔稚舀了小半勺放进嘴里——
“啊!哪里甜了?!”
崔稚恨不能吐出来,不过大庭广众的,吐出来想什么样子,她如同吃药一般,直接咽了下去。
咽过,趴在桌子上元气大伤。
满大堂的人都笑话她。
她虚弱地问孟中亭,“你不觉得酸吗?”
孟中亭停下笑来,“我自来爱吃酸。”
“好的!大哥。”崔稚数了拇指。
段万全端了碗茶来给崔稚,三人说起话来,说了半晌,崔稚突然问,“松烟呢?怎么没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