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走到门外,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异常之后才招招手让颜子叙跟上。在院子门口,凌霜拿了个银质球状的法器递给颜子叙:“你把这个戴在身上,咱们走。”
等他们从小路走远后,谢灼才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信。
雩渊真人尊鉴敬禀者
时日虽短,承蒙真人不弃,教导一二。虽未有所成,但悉闻外祖家中突发病故,晚辈须得承欢膝下,事急从权,故而无法当年告知缘由。只得留书一封,还望真人勿怪。
敬颂安好
颜子叙敬禀
谢灼看完后:……
他把这封信又重新读了一段,依旧面无表情。这个开头写得还算那么一回事,格式也不跟他计较,但正文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这个字真的是,找只狗抓着他的爪子写都没他写得丑,而且‘雖’字还写错了,连‘歡’字也是错的……
谢灼:……
把这封实在看不下去的信放在一边,谢灼盘算着他俩应该差不多到山脚,于是背着手踱步走出房间,神色淡然,闲庭信步。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幽深的夜色之中。
另一边,颜子叙和凌霜已经走到半山腰的禁制前,在他们几乎马上踏出禁制范围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却不带感情的声线。
“你们想去哪里?”
颜子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他仅仅是听到声音便忍不住发颤。原本见到凌霜之后他这心里也算看开不少,只有身体仍然记得最接近死亡那一刻的恐惧。
他有些为难的垂下手捏了捏衣角,转过身时又把手藏在了身后。为了方便干活,所以杂役的衣制是没有袖袍的,此时便是想把那发抖的手藏起来都不好藏。
谢灼自然把他这小动作看在眼里,他走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你的伤还没好,跟我回去。”
颜子叙垂着眸不说话,他的内心是有一些纠结的。谢灼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凌霜进入云霄峰的事情,但为什么不揭穿,反而等到现在?
而且他现在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气,好像真的是单纯来带他回去。颜子叙忽然看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因为这一切事情都实在太不合理了。
但他如果坚持离开的话说不定会连累凌霜……
正当他的脚往前迈了一步,身旁的凌霜却拽住他的手臂,然后一个跨步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回禀真人,我想把子叙带回凌家养伤。”
如果可以,凌霜并不想直接跟谢灼对上,但是这个情况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颜子叙又自己回去。但凡颜子叙眼里少几分慌乱和犹豫,她都不至于这般坚决的站出来。
“哦?”谢灼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凌家家主可同意你这一作法?你又有几分把握能把他玄脉的秘密完全藏起来?”
凌霜没想到谢灼会如此直白的把话摊开来,再思及对方恰好出现在此地,心里推测了一番,然后恼怒的说道:“真人早已知晓我偷偷上山之事?莫不是还听到了我与子叙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