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白痴吗?难道这么简单的推测都做不出来吗?换作是你,你失踪了好几天,这几天里你可能看到了什么很危险的,接触到了很危险的人,甚至可能被关押了,你特么一回来就公告全城,说‘我回来啦’,然后等着被人抓呢?!”
赵知雅愣住了,不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些,而是因为她没想到陈桐会上来就给她一套“组合嘲讽”。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怼回去,而陈桐这时却又转向了柯梦。
“还有你!你······算了······那就是你!”
最后他看向了任云生,深呼吸了两口,似在酝酿,接着双手比划着叫道“这么简单的,简单的,简单到什么来着,我特么都不会用形容词了······这种事还需要让别人来给你推理,你除了干架之外难道就不会别的了吗?动动脑子好不好啊!队长!”
陈桐整个人瘫入了柔软的沙发中,仰望着天花板绝望地喃喃起来“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去想啊,我真的很累的······我根本就想不过来的啊······”
任云生也是好脾气,他深知自己给这个男生强加了太多的压力了——让他去思索破开这一整个局面的方法,确实是强人所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楚轩,就连“凡人智慧的顶点”这个地步,也鲜有人能做到。
陈桐,说到底也只是个稍有些聪明的普通人罢了。
“我明白了,是我给你太多压力了,抱歉。”任云生叹了口气。
“我想不出来,队长,我真的想不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破局,军方已经将明面上的知情者全都收到了手里,可用的线索完全中断了!狂热教会还在屁股后面追着我们,他们一定在找着机会打算截我们的胡;那帮资本家们做得几乎完美,如果不是那场bàozhà,如果不是我们巧之又巧地刚好参与了进去,那在我们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就完成了金刚的利益分割了!懂吗!根本不知情!我们从来都是被动的!
……唉,要是沈秋石在的话也好,单凭我一个人的智力,我是根本破不开这个局面的······”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太没用了······”
说着说着,陈桐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睡着了过去。
任云生揪了条盖沙发的毛毯,给陈桐盖住了身子。他转过身来,面向三个女人轻声说道“他尽力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剩下的······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伊莲娜皱眉“硬闯?”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也只能这么做了。”任云生点着头,“安·达罗的出现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让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入局。就像陈桐刚才说的,很拙劣,但也很直接,直接到我们不得不去回应。
同样,迟迟找不到金刚的狂热教会大概也是一样的。这几天他们一直没什么动静,不排除已经监视上了我们的可能。我们一动,他们也会动,再加上故意让安达罗这么做的那一方,到时候一定会很混乱,不管那一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混乱的局面就代表了有机会,我想教会那边也会有人和我一个想法的吧······”
“可如果他们不打算参与呢?”
“那我一个人……也应该能活着回来。”
······
入夜,任云生按照计划好的来到了安·达罗所在的剧院。为防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此番他是一个人前来的,研究协会提供来代步的车子缓缓地驶去了夜色里,他呼出一口气,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这家剧院规模不大,至少比起歌斐罗大剧院来要差上很多。印着女主角姣好面容的海报挂在正门,迎风起伏着,方便来往的行人一览无余,只不过因为海报过于宽大了,显得她的模样有点轻微的臃肿和变形。
上了年月的建筑、不得体的海报,还有冷落的门庭,无处不透露出一种可怜的穷酸感,负责揽客的工作人员正站在萧瑟的寒风里,眼巴巴地张望着四周,企图找一些有钱的客人迎进店里。
如果一家剧院沦落到要靠揽客才能有人看的地步,那它就和马戏团没什么分别了。但马戏团的受众可宽泛得多,只需要安排一个画着鬼脸、沾着大红鼻子的搞笑角色,就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