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怜的家伙以为公爵只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于是瑟缩着解释:“是、是以出价的高低来衡量,价位最高者,想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艾尔弗雷德忽然笑了。

    闻南成为魔族这么久,从未主动对人类或其他弱于自己的种族动过手,除去那些穷凶极恶的、罪该万死的,他剥夺的生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现在,居然会沦落到被一群满脑子塞满了酒肉与美人的恶臭之徒随意安排、肆意支配。

    猛然间,难以描述的威压把整个房间都围困在黑暗里,猩恶的红瞳幻象在主管眼前睁开,像是有针尖刺入太阳穴,痛楚折磨着血肉与精神。

    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要用下流的眼神盯着他看吗?”

    “还是说要用这肮脏不堪的手碰他?”

    “要碰他哪里呢?”

    “手?脚?还是……脸?”

    艾尔弗雷德说着,慢慢伸出手捏住了主管的喉咙。

    强烈的窒息感化成绝望的阴影笼罩着他,被那双红瞳看着,仿佛是坠入了熔浆的地底,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猛烈地燃烧着,尖锐的高热与混沌拥抱住了所有触感。

    魔王手指微微用力,掌中传来痛苦的抽气声与喘息,就像是有气流灌进破破烂烂的风箱,主管挣扎着发出求饶的字节。

    “他快要死了。”尤里乌斯提醒道。

    “……”

    “海登堡毕竟还是圣教堂的地盘。”尤里乌斯尝试平息魔王的愤怒,“如果闹出人命,会很难收场。”

    艾尔弗雷德看着主管已然青紫的面庞,紧紧皱起眉头。

    这个人只是个主管,许多事情想必他也无法改变,再多的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他松开手,十分嫌弃地将捏过对方脖子的白手套丢弃到一边了。

    突然间濒死的幻觉全部消失,失去力气的主管倒在地毯上,新鲜的空气拼了命地往肺里挤,由魔王的愤怒所引起的灾难痛楚硬生生从颅骨中抽离,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着新生。

    “走吧。”艾尔弗雷德绕过颓然在地的人走向大门。

    尤里乌斯贴心地上前为他开门,顺便问出心中疑惑:“您知道闻南大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