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径难行,草木刮扯衣服,一行人走的十分缓慢。玉圭固执的觉得奶奶带着他们跑路是为了躲避白冉,想起那人神出鬼没的功夫,他有些担心的问:“奶奶,我们是不是该等到晚上再走哟?碰上白冉怎么办?”
姜翠翠一笑,“别怕,他追小白去了!”
玉圭的脑筋终于转了过来,奶奶这使得是调虎离山计啊。
走了大半日,终于下了山。又坐了马车赶到了最近的一个大城镇。姜翠翠领着孩子们找了家饭馆吃饱喝足,然后直奔最近的火车站。世道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他们坐车火车一连穿过了好几个省份。
玉圭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玉鹊更是没见过世面。一路上两个孩子兴奋的不得了,直说大洋马跑的真快,就连牙牙学语的玉鱼都开心的一直咯咯笑。姜翠翠在火车上给他们买烧鸡吃,两个孩子吃的高兴,玉圭问奶奶:“奶奶,山下真的是好热闹,大洋马上还卖烧鸡吃。好香的呢!”
玉鹊使劲点头表示赞同,他话还说不全,只重复玉圭的话,“好香的呢!”
姜翠翠笑道:“喜欢吗?喜欢咱们就找一个繁华的城市住下不走了!”
玉圭大叫,“喜欢!咱们住哪一个繁华的城市呢?”
姜翠翠望着窗外成排倒退的树木,微笑道:“不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火车并没有一直将他们带到目的地,后来他们又弃车登舟,逆江而上。刚上船的时候大家伙都很兴奋,可玉圭晕船,很快就吐的只剩下黄疸。玉鹊却很适应,他在大木船上上蹿下跳,好奇的跑遍了每一个角落。玉圭躺在仓房里,看玉鹊活蹦乱跳的样子羡慕的不行。他也想上甲板去看水,可一下地就头晕恶心,只好抱着盆子躺着不敢动。大约走了一个多星期的水路,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叫渝都的城市。
渝都城傍山靠水,是个繁华的大城市,就是当地人的话不大好懂。姜翠翠在城中小巷里找了一家客栈住下,隔天便丢下玉圭几个独自出门去了。
她早上出门一直呆到晚上才回来,笑着对几兄弟道:“奶奶买了一座宅子,咱们在这里有个家啦!宅子隔壁是私塾,过一条街道就是武馆,玉圭你可以去武馆学艺,玉鹊就去私塾启蒙。我还去私塾看了,老师讲的是官话,不是本地方言,玉鹊听得懂!啊,成衣铺子离得也不远,明天咱们再去置办些衣裳,把这些破烂都扔了,既然入了城,就得像个城里人的样子!”
姜翠翠自顾自说了好多话,玉圭有些惴惴的问:“奶奶,买宅子是不是花了很多钱,咱们钱还够吗?”
姜翠翠摸摸他的头,低声笑道:“放心吧,奶奶攒下的钱足够,买宅子算什么,还有多的留着将来给你和玉鹊娶媳妇。嗯,玉鱼的嫁妆也够!”
听到娶媳妇几个字,玉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去逗身边的玉鹊,推一下玉鹊的小肩膀,道:“玉鹊,奶奶说给你娶媳妇!”
玉鹊不懂什么叫娶媳妇,见姜翠翠和玉圭笑的开怀,本能觉得是好事,于是重重点头,大声答道:“好!”
姜翠翠和玉圭闻言,抑制不住哈哈大笑。玉圭看见奶奶笑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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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泪都流出来了,心中暗暗道,出来这一趟,好似奶奶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如果她能天天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上,退了客栈的房间,祖孙几人去新买的宅子。爬上一个高坡,沿着斜斜的台阶又弯弯曲曲走了一阵,几人来到一座青砖灰瓦的院门前。从前他们住的房子大多是泥坯房,南方这样的小院落看着还是挺稀奇的。
玉圭看见奶奶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把铜钥匙,开了门上的大挂锁,‘吱嘎’一声推开了院门。姜翠翠打头进去,回身看见玉圭抱着玉鱼在门口张望,玉鹊歪着脑中站在他身边,于是笑道:“看什么呢?这是咱们新家,快进来呀!”
玉圭方才‘嘘’了一声,拉着玉鹊进来。小小的院落,一排三间大瓦房,朝南还有厨房和厕所。屋檐很低,上面有雕花的滴水瓦,玉圭仔细看了看,雕的是唐僧师徒四人的场景。院子里铺了青砖,看起来很洁净。
姜翠翠道:“玉圭,将来咱们把院子西北角的地砖起了,砌一个花坛。你们快想想,想要种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