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心和一名黄衣男子激斗正酣,黄衣男子是太初宗的弟子水无波。太初宗乃是南陆除了星辰教之外最大的法师宗派,自掌教太初真人开创至今,已有九百年历史,这九百年中也出了许多著名法师,风云人物。不同于星辰教兼容并蓄,太初宗只招收具有法师资质的弟子,虽然门人数量远不如星辰教,但实力极强。水无波既然作为太初宗的精英弟子出战,自然实力不凡,不可小觑。
他的法宝是一柄金色宝剑,剑身有雷霆之力缠绕,在他咒语驱使之下矫如游龙,迅如闪电,只朝着墨明心要害之处攻击,十分厉害。此时但见那黄衣男子催动飞剑接连进攻,剑气如潮,将墨明心逼得步步后退。
此时恰好墨明心差点胸膛被刺中一剑,暗辰教众人在台上观战,都心里捏着一把汗,不少女弟子不禁吓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花容失色。
“师傅,大师兄会不会输啊?”韩珑紧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十分紧张。
雷长老摸了摸下巴,道:“不用害怕,你大师兄是在试探这太初宗弟子的底细。现在他已经试探完了,就要开始反攻了,三招之内,明心必定胜出。”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观众席上惊叫连连,原来场上形势逆转。墨明心不知从何祭出一面铜镜,这铜镜正是姬长恨等人见过的窥天镜,水无波剑气纵横,霸道无比,然而却被这铜镜一一反射回来,他不禁大惊失色,立刻再出招抵挡。然而他所有抵挡的招式,又陆续被窥天镜反射,一个人要抵挡别人的招式容易,但如何能抵挡自己的招式?
不过片刻功夫,水无波已经败下场来,形容十分狼狈,衣服帽子上都被自己剑气划出得破破烂烂。
太初宗的席位上,一名白发老者面露惊诧之色,对正中一位羽衣星冠的道人道:“宗主,这是上古神器窥天镜,他们竟连这样神器都有了,看来这暗辰教的势力,可真是不容小觑,我们不得不防啊!”
被称为宗主的道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出头,鬓发乌黑,红润的面上没有一丝皱纹,长眉入鬓,凤眼斜飞,容颜俊美,飘然若仙。此时眼看弟子将败退离场,他神情仍是十分安详,不见丝毫急躁之色,悠然道:“白鹤,神器虽好,却也要看是掌握在谁的手中。这暗辰教的弟子即使没有窥天镜,水无波也不是他的对手,毕竟无波资质一般,入门又太晚了一些。”
“暗辰教这姓墨的弟子也算得上千里挑一的人才了,只可惜我座下鹿九真正在冲击太初真经最后一层,不能前来参加大会,否则或许可以同他一较高下。”
“九真若是前来,应该可以拿下此次大会的头筹。”白鹤道。
太初宗宗主莫浩然摇头道:“九真也不成,他即使修成太初真经最后一层,也不是星辰教圣子纳兰明月的对手,说不定他连暗辰教那女弟子都胜不过呢。”
白鹤道人面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道:“宗主未免太谦虚了一些。那姬长恨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有多高修为?先前连续得胜,不过是对手实力不济罢了。卫血河法力虽高,根基却不稳,不能久战,要胜过他并不算太难。”
莫浩然微微一笑,道:“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若是我输了,我那柄苍松古剑就赠给你,若是我胜了,你那坛三十年的桃花仙酿就归我了。”
“赌就赌,谁怕谁?”
姬长恨回到客栈,一身臭汗,还未来得及换衣服,便听说逐日王要请她与墨明心两人赴宴,心中十分诧异,她和这逐日王素不相识,实在不知为何他要宴请自己?然而逐日王是苏摩大帝侄子,统领十万狼牙军,权势炙手可热,绝不能得罪,因此只有匆忙梳洗更衣,同墨明心一起出门赴宴。
逐日王设宴在花萼楼,花萼楼乃是天海京一百零八座酒楼中规模最大,名气最盛的一座,共分七层,一楼接待普通宾客,越往上去,陈设越是华贵奢侈,而消费也就越高。第七层更是非王室成员或者是大贵族,不得入内。
逐日王今夜就包下了整个第七层,宴请二人。姬长恨入内一看,但见雕梁画栋,满室锦绣,金杯玉盏,极为华丽,即使比起自己当年所住的望月轩,也不逊色多少。
逐日王今日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常服,头戴金冠,就近一看,他更是器宇轩昂,光彩夺目。然而墨明心坐在他身旁,尽管服饰穿戴不如他华丽,却毫不逊色。陪饮的还有两位男子,都是三十左右,想来是逐日王心腹。
众人互道姓名,寒暄了一阵,酒过三巡,众人慢慢熟络了起来,气氛渐浓,逐日王向姬长恨道:“姬姑娘的姓氏,在我们南陆倒是十分罕见。看姑娘皮肤容貌,也不像是我们南陆本土人,敢问姑娘可是东陆人士?”
姬长恨道:“不错,我确实来自东陆。”
他的一位幕僚道:“听闻东陆以前的周国皇室姓姬,难道姑娘竟然和皇族有什么渊源?”
姬长恨犹豫了一会儿,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是周国的公主,只是后来周国灭亡,我历经一番颠沛流离,最后到了此处,入了暗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