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晶满脸欢喜,声音里都充满了快要溢出的喜悦,像一只小鸟一样迅速地飞了过来:“你们怎么才来呀?我可在这里都等了你们半个月了,快要急死我了!”
姬长恨拥抱住了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香水的气息,心中方觉得安定平和,两人拥抱良久后才松开手,姬长恨伸手掐了掐她软软的脸蛋,取笑道:“还说想我,瞧瞧你,又长膘了,腰都粗了不止一寸。”
烈炎晶气得就要打她,两人嬉笑追打,闹得不可开交,好一阵儿方才平息。
纳兰明月负手手立在一旁,含笑看着两人。
烈炎晶喘着气道:“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我跟你们说,你们可真是来得太巧了,今天晚上可是选花魁的日子,我们一起去看吧!”
所有良家妇女几乎都对妓/女有一种天生的好奇,或许她们中许多人看不起妓/女,甚至痛恨妓/女,觉得她们都是一群下流女人,狐媚坯子,只会出卖肉/体,卖弄风骚,勾引男人,骗取财物。然而她们却对这些下流女人的生活有着极大的兴趣。
姬长恨不是不好奇,只是她一般比较含蓄,不会太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这种好奇,因为知道这是不太合适的。然而烈炎晶就直接得多了。
“妓/女们到底穿什么样的衣服?带什么样的首饰?她们是怎么勾引男人的?”她一边走一边问道,而且声音还不小,“她们到底跟多少男人睡过觉?跟不同的男人睡觉,到底是非常屈辱痛苦呢,还是也有一种放荡淫/乱的快乐?”
这个问题,以姬长恨的经历,是难以回答的,于是她捅了捅纳兰明月,问道:“明月,你倒是说呀?你们男人,肯定都知道吧?”
纳兰明月从她们一开始讨论妓/女的生活这个话题,就明智地选择了沉默,然而没有料到自己的明哲保身,还是将这把火引来最后烧到了自己身上,可怜平日口若悬河的圣子大人,破天荒地支吾了起来:“这个……我……我也不太清楚,我们星辰教弟子一般都是在教堂内静心修行,很少去理会这些声色犬马,秦楼楚馆之事……”
“啊,原来你也不知道啊……”两女顿时发出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叹息,像是在遗憾什么,纳兰明月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
“那干脆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看吧,也让你开开眼界,一饱眼福!”姬长恨干脆利落地下了最后结论,烈炎晶欢呼雀跃,兴奋不已,纳兰明月却只有摇头苦笑。
姬长恨说干就干,行动力极强,两女先是硬拉着纳兰明月去举办花魁大会的蓬莱阁交钱报名,预定晚上的席位,然而负责登记的伙计却对他们说:“三位客官,按照敝院规定,两位女客不能入内的,对不起了。”
烈炎晶瞪大了眼睛:“女人又怎么样?我们也花钱买票了呀!又不是没钱?你们凭什么瞧不起女人?”
任她好说歹说,伙计都不肯让她买票,烈炎晶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和他干上一架,还是姬长恨和纳兰明月拉住了她。
纳兰明月心中高兴,面上不显,对姬长恨和烈炎晶道:“这样看来,我们是去不了花魁大会了,我们晚上还是另外找个地方游玩吧,去看戏听曲怎么样?”
烈炎晶此时正走到另一家叫做不夜宫的妓/院门口,这家妓/院和普通妓/院不同,站在门口的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而是两名年轻男子,和女子一般涂脂抹粉,穿得花红柳绿,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俊美,只是有些太过妖媚,令人不喜。
两名男子十分热情地招呼过往的女子,散发着一张张粉红色的传单,从老年妇女到大姑娘小媳妇,全不漏下。烈炎晶顿时眼睛一亮,喜道:“这家馆子看起来不错,应该会让女客进去,我去问问。”
她一溜烟跑上前去,问道:“你们这里女客可以进吗?”
那两名妖媚俊美的男子看见烈炎晶容貌十分美艳,顿时大喜道:“这位姐姐可真是来对对方了,我们这里男客女客都可以来,我们都一样欢迎,一样热情接待。”
烈炎晶兴高采烈地对这姬长恨招手道:“你们快来,我问过了,他们这里女客也可以进!”
姬长恨闻言同烈炎晶一起进了院子,纳兰明月无奈,也只得跟上。三人进了内室,几乎满堂客人都静了下来,举目望向三人。纳兰明月貌若天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自然不消说。姬长恨容貌娇美清丽,比之烈炎晶的美艳火辣,又是另一种不同的美,两人站在一起,更是相映生辉,令人赞叹不已。
姬长恨举目一望,看见伺候的都是年轻男子,不见女子,心中纳闷,但又不好发问,免得露怯。她屁股还没在椅子上坐稳,七八名年轻男子已经一窝蜂围了上来,像蜜蜂采花一样,团团围住了她和烈炎晶,端茶奉果,十分殷勤恭敬,温柔细致。姬长恨这辈子还从未被这么多年轻男子如此殷勤对待过,况且这些男子容貌都还不错,心中倒也隐隐有些高兴。也有许多男子围上了纳兰明月,但都被他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