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抵在马车上,修长的手指抚摸脸颊,宋长明才反应过来,这有些不对劲。
两人无可避免地凑得很近,几乎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耳边不知谁的心跳声,静谧的月光中一声赶过一声。
“阿明。”
阿明?记忆中很少有人这么叫她,大多都叫她明儿。这好像是顾景行第一次叫她,唇齿间温柔缱绻,很是好听。
她很喜欢。
“是夫君,要叫夫君,阿明。我想你这么叫我。”
渐次喑哑的声音从耳蜗钻进去,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颈边痒痒的,这感觉真上头,让她直接红了脸。
明明是她要勾引他的,明明是她要骗他的,明明更大胆的事她都做了,可为什么现在这么紧张。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词,耳鬓厮磨。曾在书上看到过,当时不懂去问人,大家脸都红彤彤的。
现在她算是懂了,这个词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不仅脸红,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直跳,酥麻的感觉的从耳尖蔓延到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张樱唇,她似要溺死一般。
鼻尖唇间全是那人的呼吸,温热带着药香,她难耐地拿手去推,却被人捉住。
顾景行比她好不到哪去。他自小读的是圣贤书,府里管教也严,眼睛失明前还小,什么也不懂,眼睛失明后鲜少与女子打交道,近距离说句话都少,更何况第一次做这么孟浪的事。
可他就是忍不住了。
他的小娇妻和他说,他们之间不一样,和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样。
二十二岁的人了,却还像个毛头小子,紧张得手都打颤,身体里的热浪一层翻过一层,明明什么还没做,光是这般贴近,呼吸都已经止不住的急促慌乱。
他的鼻尖都是少女的馨香,手指下是她细腻柔软的皮肤,呼吸里缠着她的呼吸,一切都是无师自通又自然而然得,他感受着呼吸,循着位置亲上额头,滑下鼻子,用鼻尖蹭蹭鼻尖,再在下方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他胆怯又紧张,一碰即分,像蜻蜓点水。
“只有我可以亲你,只有夫君可以亲你,明白吗?”
宋长明被一个吻亲得愣住了,听到在问她下意识点点头。点完头见他还望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唇间溢出一个“嗯”。一出声音才发现声音软得不成调,还拖着鼻音。
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突得又想起一串东西,“可我亲了好多。”
顾景行心底“咯噔”一下,心底有些涩,他还是太迟了吗?
“我亲过一只小猫,亲过我的百花筒,亲过我的石榴裙,还亲过好看的花,可我亲过好多好多东西……”宋长明看他的神色又暗淡下去,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急,“可……可我们不一样的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