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澜就站在掩体后。

    此刻的他只剩不到0.4%的血。

    可他没有躲起来打回血针剂,回血针恢复的血量太少、读条时间又长,与其浪费这些时间不如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次。

    在浓雾渐渐散尽时,那一声声清浅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近。

    他屏住呼吸,眼前的掩体像是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林立成立体的框架,走近的脚步声也渐渐凝结成一个人的轮廓。

    他暗自倒数——

    三……二……一……

    在那人即将探出集装箱的转角时,他笃定的按下了扳机!

    就在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等待着这一刻的宣判时,训练室所有的电脑主机和屏幕却在这时一齐熄灭了——

    “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薛澜也急忙摘下耳麦站起身。

    “怎么回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青训营管理人员冷斥道:“你们都反了天了?!还没进入青训营就擅自使用设备,眼里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

    众人见来人竟是青训营的管理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薛澜微微垂下头,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这一场中断的比赛。

    如果没有突然的拉断电闸,那一枪真的可以击中对方么?

    其实薛澜还在一层船舱时就在想——

    如果仅剩的一名对手不在附近,那他一定是已经趁乱登上了夹板,并且已经埋伏好想在唯一的通道口等他。

    他的目光扫过脱战后开始极少量自动恢复的血,在之前的混战中曾经被一位高伤的突击手摸过一枪,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就是最后的那名突击手,当时的伤害值是……

    他一直死死盯着血线以极慢的速度一滴滴的增长,直到突破了某个他心中的临界点——

    他突然架起枪,丢了一颗烟雾丨弹就冲上了夹板。

    从这里到夹板边最近的掩体,即便是对方猜中他的跑图方向盲打一枪,只要他挨过这一枪,他就有机会翻盘!

    他就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