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泠冷冷地说道:“他家的女儿和他还真是一脉相传的不要脸,那小丫头才多大就想攀龙附凤,他自己做不好生意还要来败坏我们家的名声。”
卓步遥猛地推门进去,身体发颤地看着他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当时的吴祁猜不出来,不过现在的吴祁领略过他们的手段,自然能想得出来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从那个小姑娘说的几句话来看,“骚扰”“不知廉耻”“龌龊”这些词必定是盛泠曾经对她说过的。
人对强者说的话通常会自来地认同,一个初中生的心智根本不曾长全,在盛泠的气场下根本就是溃不成军。
这些词如果翻译成泼妇骂街的话就是“不要脸”“贱人”“婊/子”,不过是骂人的人给自己包装出一个高级的外衣,杀伤力对一个女孩来说足够了。
至于女孩爸爸的生意,那就更好说了,对一个市长来说,他根本不用多做什么,只需要轻轻更改一下政策或是透露些口风,自然会有相应的商贩领会上意去做一些“正当”的商业竞争。
原材料、生产链、上下游厂商,有太多可以竞争的地方了。
而他们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
可那时的吴祁不懂,听卓步遥的描述心中几乎给他的父母具象化成了妖魔鬼怪,哆嗦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他们回答你了吗?”
卓步遥双手插入头发之中,点了点头。
卓越和盛泠对卓步遥的质问并不心虚,而是对他开展了一番教育:“你要学会分辨,这些朝你身上贴的女人都是抱着攀附我们家的心思,你现在只需要学习,其他的事都不用你管,以后我们会给你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生子。”
第一次卓步遥感觉从心中往外透着冷意,屋内衣冠楚楚无时无刻不光鲜亮丽的父母隐约间都化为了披着外衣的怪物一样。
他第一次无师自通地反问:“朝我身上贴?攀附?”
这些汉字他每一个都认识,可每一个都让她感觉无比荒谬:“你们凭着什么来判断这些?这就是你们毁掉别人生意的原因?”
卓步遥不通人情世故,但他对真相有一种超出寻常的敏锐。
卓越和盛泠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看来有人并不听话,去找了你。”
吴祁听得浑身发冷:“后来呢?”
当时的卓步遥将袖子撸起来,吴祁这才发现他手腕上有一道被手表挡住的疤。
“他们关了我禁闭,但我打碎了茶杯,和他们说我留下了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如果我联系不到她或者联系到她时发现她家的情况继续恶化,我就冲着动脉割下去。”
那个疤不浅,看得吴祁心惊肉跳:“你傻吗?这个地方是真能要命的,你割得这么深干什么?”
卓步遥冷淡的眉目没什么神情:“是啊,他们也不相信我真的会割下去,所以我割给他们看了。”
当年的吴祁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卓步遥一直吸引自己的气质是什么,也明白了看起来是个乖宝宝的卓步遥是怎么能够把改专业这事说得那般寻常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