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住的手腕阵阵作痛,却不敌心头莫名的沉痛,商沅忙垂下眼,强自镇定道:“陛下……陛下是一国之君,臣直视龙颜,当然心存畏惧。”
商沅觉得这回答滴水不漏,但帝王只是似嘲似讽的轻笑一声,桎梏他手腕的大掌随即松了力道:“是啊,商公子一向最识时务。”
商沅一口气还没松,那手却顺着他的手腕滑下,握住了那玉佩。
玉质细腻温滑,恰如那夜肌肤之亲的触感。
“玉是好玉。”年轻的帝王指尖摩挲玉佩,他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但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有的是法子让他化成齑粉。”
说罢,霍戎收拢掌心,那如凝脂般透亮的白玉任由他□□,显然无路可逃。
商沅心里一颤,总觉得是自己被暴君握在了手心,腿脚也发了软。
这几句话细品满是弦外之音,似是警告,又似是嘲讽。
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暴君认出他了?
商沅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要是真认出了他,怕就不是让他敬酒,而是直接一杯毒酒送他上路了。
那就是和原主本身有嫌隙?
他穿书虽然没看黄历,但也不至于如此倒霉?
商沅心里一抖,脸上扯出几分殷勤无辜的笑意。
霍戎看到那熟悉又昳丽的笑脸,眸光一敛,冷冷摆手,示意商沅退下。
商沅琢磨不出他的心思,不敢耽搁的站起身,强撑着回到原位。
一直在暗处的商阙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
陛下暴戾,嗜杀,这次晚宴,却让商沅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不过他倒是不急,以商沅曾对暴君做下的事,下场定然无比凄惨。
曲终人散,满桌残羹,唯有一轮皓月仍将清辉洒向宫阙。
霍戎坐在上首,望着那如凝脂肌肤般的玉佩,眼眸比夜色还要暗上几分。
商沅方才念的诗,是他在太学时亲手写的。
他没想到商沅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