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了,云衡伸手一揽,倾身一压,白姀便和他一道在地上滚作一团,最后被他压下,长发纠缠,他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自那日他见云容服用清寒散之后,便调查清楚了原委,也知道云容身上的莲香来自清寒散,于是他也开始让白姀服用,虽然和云容有些出入,但已是最接近了,近到,有时他可以把白姀当做云容。
那日云容成瘾发作的样子云衡每每想起,心里便一阵悸热,如今面对白姀的哀求,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故意吊着,想看他因药瘾而失态不堪的样子。
是不是,他也想这样对云容?
心中似乎有个阴暗的角落,想要将那些美好撕碎,扯坏,逼他哭,逼他疯,逼他只看着自己,把他关起来让他哪也去不了,谁也见不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宠到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宝贝,但谁也不能看一眼,他只能在这里时时刻刻地等他,属于他。
光是这样想着,云衡就心跳加速,眼底深暗的神色淹没了清明,表面的温润褪去,痴狂让他失了自我。
但这一切只是一瞬,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垂眼看到身下的白姀含泪的眼,花瓣一样的唇在颤抖着,似乎在说着求饶的话。
因为体质原因,白姀犯瘾的样子更比云容要厉害放荡,像是服了媚药一样,扭着身子说要,求着人给他。
若是云容这样可怜的求他,唤他王兄,他肯定是舍不得叫他难受的,他想对云容好,最好。
可这个人不是云容。云衡起身将人推开,不再管他如何呻吟挣扎,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室。
在襄国的日子,云容总想做些什么,想要留住这般光景,但到底是徒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季子白真的如那日所言一样,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替霍仪监视着他。
云容什么也没留住,只是离回大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襄王大寿的日子到了。
这日的热闹喜庆稍微驱散了些心底的空寂,只要王兄和父王都在,那一切就还有希望,值得期待。
襄国大臣和四国来使都在席间,云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席位上,所有探寻的目光他尽量不去在意。
是霍仪让他“名扬天下”,现在那些人看来的目光,似乎总带着点与霍仪扯不开关系的小心翼翼。
云容又坐了一会,正打算带着层雪出去透透气,然而他才刚起身,殿前就有侍卫来报,说夏王已经带兵到了王宫外。
蓦然,云容动作顿住。
所有人一听,自然是就想到一年前大夏破王城险些灭了襄国的事,毕竟夏王喜怒无常再战一回也不是不可能,一时众人心思各异,倒是云衡冷静:“不可阻拦,快请夏王入殿。”
话音落下,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云容,好像他和霍仪牵连是必然不可分割的,只要提到霍仪,必然要联想到他。
又是那种眼神。云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几乎想要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可是一抬眼却对上云衡的眼。
他已经走到了云容面前,用眼神无声安慰他,而后说:“我们出去看看,云儿就在这里等着吧。”
既然云衡都亲自去迎接了,那四国使臣自然也不敢怠慢,纷纷跟了出去,如此走了许多人倒显得殿内清冷了些。
望着云衡渐渐消失的背影,云容的心再次安定,再收回目光时似有所感的抬头,发现父王也在看着自己,如同王兄一样的温暖,和蔼而令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