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忙取出一支箭递给李丰,李丰搭箭上弦,目光冷冷地盯着疾冲向前的韩非,他立在一杆大旗下,慢慢拉开了弓弦。
蓦地,李丰眸子一亮……
韩非挥枪连刺十数人,只差一步,战马就能跨过营门,就在这时,一名身材极为魁梧的牙将催马而至,他手一扬,一支长矛向韩非右侧身飞刺而来,速度快如疾影。
后面有盾卫,有张郃在,又有绑在欧蝶儿身上的盾牌做保护,所以,韩非对身后的安全很放心,结果……
只到这牙将杀到了近前,长矛的破空声传至耳边,韩非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晚了!
韩非没看见,欧蝶儿却是看在了眼里。
欧蝶儿看到了这支长矛,一时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在韩非的身后,微一扭身,将自己的后背挡在了矛前。
韩非眼角余光发现欧蝶儿的举动,大惊失色,急声喊道:“不要……”
但,已是晚了。
“啪!”
一声闷响,坚木做成的盾牌登时被这一矛击得粉碎,欧蝶儿的后背脊梁仿佛折断了一般,痛苦地惨叫了一声,巨大的撞力使她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了韩非脖子里全是,身体一晃,眼看着从马上翻落。
值得庆幸的是,这牙将看似魁梧,但是这力量却不是极大,击碎了盾牌,再不得寸进,要是换了张飞这般的人物,指不定就是将欧蝶儿、韩非串了糖葫芦,做个同命鸳鸯,又岂止是碎了一块盾牌那么简单。
韩非单手执枪挑飞那牙将再次刺过来的长矛,左手一把揪住了即将落马的欧蝶儿。
这时……
李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弦一松,一支冷箭闪电般从旁侧飞射而至,直射韩非右胸——这一箭,若是射中,虽不至于要了韩非的命,但留下韩非,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李丰打的,也是好算盘。
他不敢直接射杀韩非,不管怎么说,韩非都是韩馥的儿子,还是独子,他真要是给射杀了,韩馥又岂会善罢甘休?
袁术虽然号称是第一镇诸侯,而韩馥是第二镇,但谁不知道,韩军皆是老兵,而袁术的军队,九成是新兵,甚至战场都不曾上过,真要是对峙起来,嘿嘿……
有的时候,人数,并不是一切。
袁术又岂会得罪韩馥而保下他李丰这样一个名气不大的小人物?
李丰还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这一箭,并不射要害,箭上的劲道也不是很足,即便是中了,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只是,他这般做,别人却未必知道他这般的想法。
李丰的偷袭,在后面的张郃看得分明,眼见着李丰弯弓引箭,再一看,瞄准的正是韩非,当下,张郃脸色都变了,失声叫道:“少主,小心啊……”
同时,一拨战马,这一刻,他哪还顾得上什么断后,催马摇枪,直取李丰,口中暴喝:“贼子,休要猖狂,张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