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自知不管他跟杜维桢的感情有多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这关乎到另一方的尊严。
在他离开后,杜维桢本来还算镇定的表情立马变了,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要是荑妃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一定要让他知道后果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他吩咐人去查了查荑妃的情况,这当然是在不惊动荑妃的情况下,要不然惹来其他人的注意,要是荑妃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她的名声势必是有影响的。
杜维桢生性仁厚,对待臣下或者是后妃都是很尊重的,哪怕是没有爱,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他不会凭借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把另一个人置于一个难堪的境地,尤其是一个弱女子,更是不可以,这个朝代对女子是十分严格的,哪怕他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他的母后曾经这么跟他说过,哪怕在后宫竞争再残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通过陷害另一个女人的方式争上游。
很快他就从手下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荑妃进宫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可是因为杜维桢自从登基以来,政事十分繁重,很少有流连后宫的时候,所以分给她的时间更是少,几乎只有在她刚进宫的时候招她侍寝过几次,一年下来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
手下还带来了一些在荑妃的宫殿里的风言风语,说是她很有可能跟外人私通。
这跟杜维桢从猜测不谋而合,但是因为并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他再生气也做不出什么事情出来,只得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等到查明真相再说。所以他决定今晚先不去找人,他正在气头上,到时候见着人口无遮拦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出来。
于是他决定今晚先处理完奏折,等到明天心平气和了,再去见一见他的荑妃。
第二天上完早朝之后,他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摆驾荑妃的宫殿。
福安轩。
“皇上驾到!”太监奸细高昂的声音打破了福安轩素来的宁静,所有人都有些慌乱起来。
宫女小翠急匆匆跑进了宫殿,对一个穿着素服顾影自怜的女子说:“荑妃娘娘,皇上来了,皇上终于来了。”
也不怪她这么激动,这是今年皇上第一次来福安轩。
荑妃本来在自己涂胭脂,一听到皇上那个胭脂盒直接掉到了桌上,脸上除去欢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住了。
她打扮之后出来见了杜维桢,福身行礼,“皇上。”
杜维桢连忙去把她扶了起来,两人一起坐到榻上。
他面有愧色,“爱妃,朕忙于政事,许久不曾来见你了,心里着实是愧疚。”
荑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自然是政事要紧,臣妾虽然思念皇上,但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再说了,皇上今日不就来看臣妾了吗?”
杜维桢打量她一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夸赞道:“爱妃看上去精神很好,想来昨日睡眠十分香甜。”
荑妃心里一咯噔,可是表面上云淡风轻,丝毫不见泄露,“哪里,皇上谬赞了,臣妾日夜思念皇上,哪里来的好梦啊。许是方才听到皇上来了,臣妾一高兴,血气就浮到了脸上。”
杜维桢被她的话逗乐了,轻笑道:“荑妃还是这般幽默风趣,深得朕心。”
“那皇上以后经常来看臣妾,臣妾就更高兴了。”
小翠在外面听得里面笑声阵阵,脊背也不由得挺直了。宫里是十分现实的,尤其是妃子的贴身婢女,若你的主子得皇上宠爱,你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否则,即使你的主子身份比别人高,这腰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