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凤倏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于魏注意到她的反应,眼眸微暗:“余夫人是不是开车出去了?”

    “是、是的。”她答得心不在焉,又盯着于魏,脸色警惕,“你是谁?现在问这些干什么?”

    “我,”于魏脸色顿了顿,透过窗户看了眼屋外乌云遍布的天空,说,“我是她女儿余馨的朋友。”

    “小姐的朋友?”罗玉凤下意识重复他的话,然后又问,“你是小姐的朋友,你想知道这些,直接问小姐不就好了。”

    “她记不清楚了。”于魏说,脸色始终未变。

    他话音刚落,谁知罗玉凤便叹了一口气。

    “怕是摔了一跤,把脑子撞到了。”她语气惋惜,回忆着,“小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夫人和老爷”

    “摔了一跤?”于魏皱眉。

    说话被打断,罗玉凤也不在意,她点着头说:“嗯,就在我辞工的前一天晚上,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当时就直接晕过去了,是老爷抱着她赶去了医院。”

    “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于魏紧接着问。

    “是”罗玉凤面色犹豫。

    于魏也不催她,看了眼屋内的陈设,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说:“你儿子是生病了?”

    “嗯,”罗玉凤仿佛被戳到伤心处,她眼角的皱纹此时显得更深了,含着泪说,“这么多年了,治也治不好,反反复复。”

    “我看你的情况,”于魏斟酌着语气,尽量平缓地说,“应该也急需用钱,当年怎么会突然就辞职了?”

    十年前,宋家在宋怀柔父亲宋老爷子的坐镇下,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俩。宋怀柔嫁给余振海后,余家虽说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但是有了宋家的支持后,也慢慢开始崭露头角,照理说,在他们家里做佣人,应当是比一般的工作要赚钱得多。

    “发生了一点事。”罗玉凤盯着客厅的一角,神色呆滞,“当年我儿子病情恶化,我到处筹钱,能借的我都借了,能卖的也都卖了,但手术的费用还是差了很多。”

    她回忆着,神情变得悲痛,“我去医院陪护的时候,我儿子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不睁眼也不说话,就像一个死我真的怕极了,真的,我真的很害怕”

    于魏静静听着,没说话,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等着她的诉说。

    “后来,我就起了歪心思。”罗玉凤回神,语气懊悔。她看了眼于魏,见他没露出异常的神色,她才终于像下定决心一般,继续开口,“我、我偷了老爷的古董,想拿去卖掉。”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她捂着脸,哽咽着强调。

    于魏对此不予置评,他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被余夫人发现了。”罗玉凤脸色悲怆,语气里带着庆幸,“但是余夫人是个好人,她发现我偷东西,不仅没怪我,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我儿子治病。我为了报答她,在打算辞工前告诉了她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