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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警讯传上京

    九月的东京天清气朗,寒露将至,行人都纷纷换上了秋冬的罩衫,城外的农夫更是忙着收棉种麦,成天沾在地里面出不来,而东京城内外的禁军营地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奉诏的各支部队一边加紧着将卒之间的熟悉磨合,一边整理行装准备开拔。(.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郭炜选择在这个时候调集兵马,当然是要打一个提前量,真正发兵攻打北汉还需稍后一步。北汉的兵力的确不多,战斗力也不强,但是太原城的城防肯定能够算这些年周军攻打的第一雄城,还要防备契丹的援军,无论是禁军还是周边各州征发民夫转运军资,都需要大规模的动员,所以在正式进攻之前的各项准备工作提前一个月进行,这个安排已经是很紧凑的了。

    在这个准备期里面,各地官府并不会大规模地征发丁夫,几个转运使还要陆续到任,到任之后也是先依靠着州郡兵把军储运向河东。一直要等到十月份,郭炜率领随驾扈从离开东京亲征的时候,也就差不多是前军分数路攻入北汉境内的时候了,那时候州郡兵就要投入战场维护新占领地区的治安,而农民们的农活也差不多忙完了,大举进攻正当其时。

    这一次郭炜打算动用的禁军不敢说是空前的,却也不会比北伐幽蓟的那一次少了多少,和灭南唐的那一战比起来更是不遑多让——这一战没有吴越这样的友军出动五万人助战,但是北汉西边的永安军、麟州和定难军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兵力虽然远到不了五万人,但是扫平岚州、宪州、石州等地的北汉守军还是不在话下的,就是最后兵临太原城下和大周的禁军胜利会师,那也不算很令人惊异的事情。

    当然,先期赶往前线集结的禁军不算倾巢而出,刘光义、陆万友率领殿前军主力和侍卫亲军司的步军主力合计六万人马趋潞州,担任此战的主攻任务;而锦衣卫亲军都虞候马仁瑀则率领锦衣卫亲军一部两万人赴镇州,归属石岭关都部署李重进指挥,与成德军、邢洺等地州郡兵一起承担阻击契丹援军的重任;至于汾州路则是扫荡晋阳西、南周边的偏师,全部由昭义军、建雄军等州郡兵组成。

    剩下来的禁军,尤其是侍卫亲军司的马军主力会在马军都指挥使王晋卿的率领下赶赴幽州,配合范阳军、卢龙军加强对契丹的防范,最后剩下来的侍卫亲军司马军及步军一部,将会担负起卫跸京师的任务。(.赢q币,)

    亲征的郭炜则带着殿前东西班和锦衣卫亲军一部等到十月份再启程。

    这一战也算得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单纯算预备攻入北汉境内的禁军及州郡兵人数,那是不如北伐幽蓟的时候动用的兵力多,但要是算上北疆沿线为了防范契丹南侵而进入战备的部队,却是一点都不会少了。

    范阳军、卢龙军的两位新任节度使高怀德和王审琦固然会接到郭炜令其全力备御北边的诏书,王晋卿会率领侍卫亲军马军主力赶往幽州协助防御,就连义武军节度使祁廷义都奉诏加强了飞狐口的守备,伏波旅的两个军以其快速部署及山地作战经验进入易州配合义武军防御。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有条不紊的推进着,朝廷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征伐河东的举措,但是也没有着意遮掩和否认——向河东周边与北疆集结军队的力度如此之大,遮掩和否认也不会起作用。

    …………

    “官家一定要亲征么?那西蜀和岭南不都是官家选派大将去打的,河东比起那两个地方又能强到哪里去,却哪里用得到官家的龙威?”

    玉清殿中,郭炜和周嘉敏敦伦已毕,还在轻喘的周淑妃伏在郭炜的怀中,双手轻抚着郭炜的胸膛,轻轻地问出了这句话。

    嫁入宫中已经这么久了,特别是前段时间后妃们纷纷怀孕生产,让郭炜将大部分的宠幸都放到了周嘉敏的身上,既开发了她的身心发育,也让她的胆子大了许多。要是放在一年前,这样明显有干政嫌疑的话语,周嘉敏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来的,而现在的她说起来却甚是轻松自然。

    郭炜低头看了看周嘉敏的神情,只见她面色潮红,双眼仍然有一些迷惘,问完了这几句话也没有直视着郭炜等待回答,而只是静静地伏在那里平缓着自己的喘息,显见得这话问得就有些有口无心。

    当然,郭炜心中明白,周嘉敏这么说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干政,而是出于一种纯粹的小儿女心态。实在是这段时间两个人打得火热,尤其是郭炜在准备亲征之后,临幸玉清殿的次数越发地频繁,让她对郭炜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想到这种生活不到一个月就要中断,心中登时万分不舍,这才脱口而出罢了。

    从周嘉敏以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接受过后妃不得干政的教育的,而且对此一直都遵循得不错,今天的这句问话如果不是碰到如此特别的时刻特别的气氛,仅仅是日常相处大概都不会贸然地说出口来。

    不过和温柔贤淑的李秀梅、赵淑媛比起来,她还是娇纵率直了许多啊,这种话别说是十分内向的李秀梅了,就是更为率直爽朗的赵淑媛也很难说出来,即使她们在刚刚敦伦结束的气氛当中,心里面是同样想的。

    “嗯,河东那种荒僻疲弊之地当然用不上朕的龙威,朕的龙威是要用到爱妃身上的呀~”郭炜轻轻地拍着周嘉敏的肩背,语带调笑地说着话,引起了她的一阵娇嗔,“好了……我当真也是舍不得离开爱妃的,不过御驾亲征带上妃子总是不太妥当,所以我也就只好忍上数月的枕边孤寂了。”

    为什么自己要去亲征,北汉的状况与后蜀、南汉都有哪些不同,这些东西郭炜在面对大臣的时候自然是需要略加解释的,尤其是如果有言官明确谏阻的话,郭炜说不得还得详详细细地解释上一大通,一直到说服对方为止。

    不过面对着周嘉敏就完全不必这么伤脑筋了,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后妃应该关心过问的,郭炜不忍叱责她,特别是不忍两人才水乳*交融过一番,转头就用“后*宫不得干政”这么严肃的理由叱责她,也只需要稍稍岔开话题,哄一哄她就得了。

    女人是感性的,郭炜的调笑和打岔果然很快就转移了周嘉敏的注意力,一边娇嗔着,一边偎在郭炜怀中忸怩地说道:“臣妾不是妄想着随驾出征侍奉枕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