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至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在60%以下,存在感极低,此时细细感受,好奇,不解,兴奋,以及几乎察觉不到的失落。

    半点伤心都没有。

    装着可怜巴巴给谁看呢!演戏都演到他面前来了,厉害呀,把他这正儿八经的导演都给糊弄过去了。

    陆靡黑着脸,凉飕飕地瞅着司至。

    司至那张白白净净的嫩脸,因为运动染着红晕,浑身上下透着少年意气,正是陆靡喜欢的模样。

    不过,陆靡现在看司至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碍眼,特别是原本还能忍受一两分的七彩鸡冠头,现在完全忍不了,瞄上一眼都蹭蹭冒火。

    陆靡心里憋着气,冷声道:“把假发给摘了。”

    司至下意识捂住脑袋,挣扎道:“可不可以不摘,您看它们多漂亮,七种颜色呢,代表美好的彩虹,多有意义。”

    “呵呵。”陆靡扯着薄唇,讥诮道,“只要你滚出去,离了我的眼,别说七彩,你就是八彩九彩一百二十彩,我也不说半个字。”

    闻言,司至征征地望着陆靡好一会,才有气无力摘下假发,露出光溜溜的光头,以及缠了几圈的白纱布。

    陆靡随意扫了眼,视线在白纱布上顿住。

    没有血迹。

    陆靡神色渐缓,半个身体往床头靠背上一枕,正大光明地打量垂头丧气的司至,见他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这是多爱杀马特打扮,什么垃圾审美呀。

    “你就这么喜欢?”陆靡翻了个白眼,无语极了。

    司至瞥了陆靡一眼,站起身,拉开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沙发椅坐下,正好与陆靡脸对脸,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陆靡意思意思坐正了。

    他才刚坐正,司至那厮却连人带椅搬起来,挪着转了个身,像闹脾气似的背对着陆靡,只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陆靡:……???

    司至以指作梳,慢慢梳理假发,半转过头瞄了陆靡一眼,又迅速转过去:“它不仅漂亮,寓意美满,还是我们初次相遇的见证,它是特别的!”

    陆靡:???

    啥玩意?我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你特么就是光头啊,和现在一样。

    陆靡这么想,也就这么说。

    闻言,司至瞬间转过身,用一种悲愤惊奇的视线盯着陆靡:“你竟然忘了?!我们相遇在车身血海中,你从天而降救了我,英雄救美,那么经典美好,那么惊心动魄,你怎么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