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发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
亲人没了,湛湛也跟他反目成仇,就连成亲这种大事,都只是为了巩固势力。他真心想娶的人,却只能把对方当个妾。
“景臣,如果你能重新开口说话了,你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我恨你吧?”
陈宣挺有自知之明的,伸手摸了摸景臣的耳朵,摸了摸他冰冷苍白的唇:“我是真的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你,你高高在上的时候,我对你满心厌烦,你低入尘埃,狼狈不堪,在我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却有点喜欢。我送了你无尽的苦楚,如今终于该我得到报应了,景臣,只要你点个头,说你愿意嫁给我,我就治好你的耳朵和嗓子,好不好,景臣?”
景臣不理他,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陈宣一直在说什么。
陈宣按着景臣的头,往下按了按:“好,这样就算你同意了,我会跟你成亲,我会治好你的嗓子。”
把真心话说出来后,一瞬间轻松了很多很多。
想到很快就要跟景臣成亲了,终于有家了,心里忍不住就雀跃起来。
之后的每天,陈宣都过来探望景臣,虽然知道景臣听不见,但还是会跟他说说话,有时候还带景臣出去转一转,让他透透气。
只是不允许景臣跟林湛见面,不允许他们两个再睡在一起了。
景臣对他的态度很冷漠,几乎可以说是憎恶,陈宣毫不怀疑,只要给景臣一把刀,自己就会被他活活捅死。
可那又怎么样呢。
景臣很快就是他的了,以后永远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当夜整个漠北的部落宛如过年,到处张灯结彩。
陈宣穿着喜袍去迎新娘去了,临走前吩咐首下,务必把林湛和景臣看牢了。
反反复复地叮嘱,让人把喜袍送到景臣那里。回来的人说,景臣不愿意穿。
陈宣立马不悦起来:“他不愿意穿,难道你们就没办法了?就是绑,也得把衣服给我套上去!”
之后一气之下,接新娘去了,不再管景臣的事儿了。
林湛打晕了守卫,偷偷摸摸地混进景臣的帐子,看着几个老妇人撕扯景臣的衣服,要强行给他换上。
头脑一热,一捞烛台,狠狠砸了过去。火烧着了帷幔,立马烧了起来。林湛上前把景臣拉起来,趁乱往外逃。
无头苍蝇似的往外逃窜,一路和景臣像两只大黑耗子,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躲开了追兵。夜色下,景臣用惶恐的眼神望着林湛。
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再度被抓住,陈宣一定会把他折磨到死的。
林湛的胸膛大幅度的起伏,拍了拍景臣的后背,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