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宋长明下一句话便是:“你既在太子手下做事,行事万不得似之前那般莽撞。太子不是那等假公济私之辈,定不会公报私仇。”

    林湛郁闷死了,想说景钰就是假公济私之辈,公报私仇之人啊,借着公事跟他谈情说爱,还……还把他按在桌上打屁股了!!!

    太过分了,太子怎么那样。明面上只得应是。

    宋长明约莫不想为难他,正要出府,见林湛手里拿的字画,又问:“薛太尉的儿子送的?”

    林湛心道,如果他应是,那么宋叔叔下一句必定就是:“下回不准同他再有往来!”

    然后再跟一句,“滚去祠堂里跪着反省,不到掌灯不准起来!”

    于是林湛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言:“太子殿下送的。”

    宋长明狐疑道:“太子殿下送你这个作甚?”

    “可能是感谢我上回在漠北舍身救他。”林湛继续信口胡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拉景钰做挡箭牌,“东宫好东西多,这字画不值什么钱,想来也不算结党营私,于是我便收了。”

    “最好如此,能同太子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宋长明点了点头,这才饶过了可怜的林湛。

    林湛刚将字画挂屋里,宋令仪就进来了,上下打量他一遭,笑问:“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不太像太子的作风。”

    “看见我没事,你很不高兴?”林湛觉得薛琮送的西洋镜老占地方了,于是抱起来要往床底下塞。

    宋令仪问:“这什么东西?”

    “薛琮送的,听说是西洋镜,也不知道怎么玩的,回头等见了他再问好了。”林湛把西洋镜踢进床底下,缓了口气回身,见宋令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怎么了?”

    “听闻薛琮今日当街耍酒疯,抱着你纠缠不清,后遇见太子。你便被其带走了。”宋令仪双臂环胸,上下瞥他一遭,似笑非笑道:“林湛,你这次从漠北回来,变了一个人似的。若是换作以前,你决计不会跟太子走。”

    林湛眼观鼻鼻观心,随口搪塞了几句,想起自己丢了钱袋,遂想去前院寻宋夫人,央她再替自己做一个。

    才要踏过门槛,宋令仪拉他一把:“林湛,你别犯傻,太子会弄死你的,你知不知道?”

    林湛甚纳闷,不明白自己跟景钰之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为何非要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明明都那么深入的熟悉过了,怎么着也睡出点感情来了吧?

    “我同太子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操心!”林湛挣开手臂,抬腿就走,不给他再继续逼问的机会。

    才至前院,下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好家伙!十有八|九是过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