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象与四哥在外面看了他没承租出去的两套,最后敲定了后街最边一个不打眼角落的两层屋子,上下各两间一共四间,还带了能养猪养鸡的后院。
这下边的两间收拾收拾,还能做个小门面店铺的营生。
看好房子,次日越氏就坐着轿子去下定钱,然后马不停蹄乘轿子去那个嫂子娘家,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那个嫂子在娘家过得十分不得意,带回来的嫁妆都撒出去一半,暂时安抚了娘家人,还不知道后半生怎么过。
如今有故人来看她,甚至还给她指明了一条前路,她忙不迭就给越氏跪下,举手发誓认了干姐姐。
越氏看她过得辛苦,就好人做到底,再出钱寻了官媒,正经给她介绍了一个落魄书生孙正,下礼下定,为这干妹子重新弄了亲事。
赶在六月底,大伙高高兴兴喝了一场酒,看着这两人在新房子里拜了堂,都了了一段心事。
那个嫂子只是认命,谁想到揭开盖头,这个上门女婿长得竟然俊伟堂堂,说话行事仿佛胸中自有几分文墨,她只觉自己时来命转,从此感激越氏,每每年节都不忘提着礼去拜谢。
而真正出主意的叶玉杏,只道帮了刘象解决了大问题,恃宠而骄,硬是堵着刘象去越氏屋里睡觉,好叫她过了几日自在生活。
日子一天天溜走。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是七夕女儿节。
越氏邀请了干妹子来家里玩耍,几个小老婆作陪。
她自来有刘象的吩咐,对这姓孙的有几分好奇,问道,“听说你那新相公想要做个养家的营生?”
干妹子孙张氏笑道,“是这样的。我还有一些嫁妆,当了两个镯子,我俩把一楼的房子收拾出来一间,给他弄了个替人写信的活儿。家里又买了一个十岁的小厮,有谁懒得走动,我这小厮就跑去替人送信,一个月总能赚来吃饭的钱。”
当然和以前做镖局大娘子不一样,却比在娘家那段憋屈的时日好太多。
尤其这孙张氏粉面含春,竟是比在娘家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叶玉杏和四娘对旁的都不感兴趣,懒听人家闲话,躲在旁边跟着四娘学着怎么弄喜蛛,学来学去都不敢下手,恨恨道,“我天生不是干活的,就让我做个富贵闲人罢了。”
四娘恨她不长进,抽出手来,专门拧她的脸,“你可是天生的富贵闲人?学来做好针线,好歹以后落魄了还能有碗饭吃。”
“我不依!我就是富贵闲人!”
两人嬉嬉闹闹的在一起玩。
不远处,二娘教导大姑娘怎么乞巧。
唯独一个七娘,谁也不想和她一起。
她于是略坐了坐,就借口去茅房,溜去花园外头,也没回自己院子,而是溜溜达达望着前院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