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叫小双去喊四娘,“这都第几天了还不舒服?去瞧瞧那厮是不是偷偷在房里吃什么好的,不想叫我们几个知道。”

    不多时,小双来说,“四娘犯瞌睡,说就不来了。”

    越氏带着两个小老婆,并几个丫鬟仆妇什么的,浩浩荡荡去四娘屋里,笑声远远传进了四娘屋里,“老四,快起来,就缺你一个了!什么时候睡觉不成,大白天的睡,仔细晚上走了困!”

    四娘浑身酸软,偏就不想起来。

    越氏进来屋里,看她还在床上,笑嘻嘻掀她被子道,“还真的睡呢,我都来了!小的们,给我锤她!”

    几个丫头就要去闹,四娘只能坐起来,苦笑道,“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就交代给大娘子了,来吧,行行行,不就是打牌,说不准我今日手气好呢。”

    众人打了两圈牌,叶玉杏看四娘越发精力不济,就把牌往桌上一摊,撒娇说,“再不来了,我就那么一点子月钱,都在牌桌上送给大娘子了。要再来,且等下个月发放月钱时候罢。”

    越氏玩的尽兴,多赚了许多钱,自然放过了这两个,要回去叫醒刘象。

    四娘站在门首送走了这群祖宗,等人看不见了,立刻叫丫鬟扶着她的腰,苦惨惨地回房躺下不提。

    单说越氏这几个,二娘服侍她向来事事周到,这几日见着叶氏总也来这边,似是要抢她饭碗,十分不满,越发对大娘子使出了十八般的本事服侍。

    大家众星捧月般捧着大娘子走到正院,却见宝福儿惊慌失措地候在正屋旁的耳房门前,憋红了脸使劲咳嗽,咳地惊天动地。

    满院子的下人都低了头。

    别说是耳聪目明的二娘,就是向来在这方面迟钝的叶氏也察觉出不对来。

    方才越氏总不放过四娘,叫四娘拖着不舒服的身子与她玩牌,叶玉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此时她敏感的察觉到越氏情绪不对,便皱着眉头骂宝福儿,“谁放了这个有病的孩子进来正院的?不怕给大娘子过了病气吗?一个一个都不长心眼,快来个人把他弄出去!”

    众人都不说话,更显得六娘声音清亮,同时也大家听见了那耳房里刘象和一个女声在茶房嬉笑胡闹,胡闹声随着六娘的责怪戛然而止。

    二娘连忙拉了六娘的袖子,低声道,“快别说了!”这个蠢货。

    叶玉杏好似才听见那嬉闹,佯装震惊,指着那耳房瞪圆了杏眼说不出话。

    越氏冷笑,“你别拉她,她说得对,你们几个,把这小厮拉出去,没得给我屋里弄些不三不四的病症来,叫人心里硌得慌!”

    几个壮妇立刻上来,把跪地哭求饶命的宝福儿拖了出去。

    这话说罢,刘象慌里慌张从耳房出来,身上的汗巾胡乱扣搭着,尴尬的打哈哈,“那什么,我来寻一包茶,外头的喝完了,这就走。”

    说完,他就要走。

    越氏让开路,用手抚着头发,“看来是我管家不够尽心,都不知道刘大官人书房里少了那一种茶叶,巴巴儿跑我这边来,亲自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