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巡捕头头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苦:“青爷何必明知故问,您也知道没有总爷的许可,谁的码头都不能调运‘红土’,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也是没办法不得不来啊!这次是我们情报有误,欠了青爷一份大人情,请青也业放过我们兄弟一命,以后一定报答!”
“老子才不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买卖!”李青怒吼一声,说着抬腿对着眼前的租界巡捕就是一脚。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兀的在码头响起,却是没有惊起一点波澜。李青出了口心头恶气,撇了撇嘴不屑道:“老子还用得着你们的人情,就你们那连上海摊最脏污水都不如的信用,我呸!”
巡捕头头的脸色一苦,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再想解释什么也是枉然,就算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一切都只是误会的话来。不过他的心里远没有表面上看来这么苦恼,反而暗暗的松了口气,李青既然有闲工夫和他墨迹,想来自己等人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边,新光复会小弟汇报战场已打扫完毕,军火物资已被运送到车上,可以离开了……
王进走到李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时间已到,该到了走的时候了,看着跪在地上脸色灰白的租界巡警,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青帮不是控制了租界内的华人巡捕吗?”
李青洒笑一声,忍不住摇头轻笑:“让先生见笑了,这帮家伙隶属于我们青帮分支八大股党,做事嚣张跋扈得很呐!”
“八股党?八股文会党吗?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有会文的意思嘛?”王进强忍住笑意,被这个突然听到的会党名字给惊到了。也不知道取这名字的青帮大佬是呵等一种脑残,竟然为自家帮派取了这么一个名字,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和组织,对上海青帮的了解,他也只停留在后世有名的三位大享和黄包车大亨身上,其他的一概不知。况且,青帮内部山头林立,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家的特色,他也没必要事事弄得清楚明白。
跪在地上装孙子的租界巡警如何听不出王进语气中的戏谑?他低着脑袋眼中厉芒一闪,将这厮的容貌深深的记在心中,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招待’这厮一番,让他明白胆敢拿它们‘八股党’的名字不当回事的主,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王进肯定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神色变幻,竟然也能惹来不小的麻烦!
“是八大股党,不是八股会文党。他们是公共租界以沈杏山为首的一帮人组成,在租界的势力很大。”李青额头上冒下一滴大大的冷汗,家忙解释道,这个误会可要不得。
王进摆了摆手,扫了跪在身前的一干巡捕一眼:“这帮家伙怎么来的,是不是那帮福建军火贩子透露了消息?”说着,眼中杀气凛然心头怒火熊熊而起。
“不是,他们听到风声,以为咱们没经过他们的同意进行‘红土’交易,这是来抓现行的了。嘿嘿,确实没想到最后撞上了铁板!”
“恩,红土交易?难不成,他们还管着这事,没听说过啊?”王进眉头一皱,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也是,他制作‘白金’的原料可不就是‘红土’么?这两年通过各种关系渠道进了不少货,可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是的先生,全上海的烟土提调转运都要过他们的手,不然就别想过上海摊这一关,就算是势力不俗法租界总华探长黄金荣,也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敢稍有异动!”巡捕房的人从事烟土贸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李青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没的惹人生厌。
王进吃了一惊:“黄金荣,你说的可是法租界的那个华总探长?不可能吧,以他得失里,怎么可能还会害怕一个什么八大股党啊?”开玩笑,黄金荣是什么人,就连后世鼎鼎大名的另外两大上海摊大亨都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这个什么八大股党算个什么鸟?
李青一愣神,好奇道:“怎么,先生你认识黄金荣吗?不过,现在法租界巡捕房那个总探长好像是一个法国人啊?”此时,黄金荣还没有到达他事业的顶峰,至于另外那二位大享,估计现在还在那个巷子里混着呢。别忘记了,现在可还是1909年。
他两自顾自说得开心,不料跪在地上的租界巡捕却是法租界黄金荣的手下,听得他们好象认识自家黄老总,忙不迭的将身份暴露,闹得自摆乌龙的李青好不尴尬,恼羞成怒之下狠狠的教训了这帮巡捕一顿,而后让人把他们绑得严实扔到码头无人区的黑暗角落里。
这时,二单那边已经忙活完了,招呼王进上车赶紧离开。王进邀请李青一起离去,并告之他知晓租界军队已等候在码头外面,要他吩咐好手下弟兄能跟着汽车走的立刻跟着汽车走,需要留下来看场子的兄弟做好隐蔽功夫,不要被那帮外国佬抓到把柄敲诈勒索,实在躲不过去的话,就把责任推给那帮法租界巡捕。
李青吃了一惊,急忙招呼来手下小弟吩咐好后续事宜,这才跟着王进一起回走。从他口中王进这才知道,如今的上海摊底下世界的话事人是八大股党的老大沈兴山,至于黄金荣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冒头的青帮小字辈而已。
一切准备好回到车上,王进吩咐道:“二单,把英国米字旗挂到车上,待会儿直接冲过法国佬的防线,他们没那胆子拦阻滴!”
“进哥,要是他们利欲熏心不顾一切乱来怎么办?”
“嘿嘿,咱们手头的快枪可不是开玩笑的。叫兄弟们把‘快炮’安放到卡车后坐上上好弹链,顺便准备几包特制炸药,只要那帮法国佬敢乱来,你让兄弟们放开胆子炸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