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知县遇刺身亡,震惊了整个上海摊。新光复会上海支部第一时间对外宣布对此事负责,整个租界顿时一片哗然……
官府的反应十分激烈,立即把新光复会列入黑名单首位,叫嚣着一定要剿灭整个新光复会。同时,他们积极同租界当局联系,希望能够‘引渡’躲在租界的新光复会成员。租界的洋人报纸在对此次‘刺杀’事件表示关注和遗憾之余,对新光复会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
不管是在租界还是在华界,凡是与新光复会有来往的人和势力,在得知消息之后无不身子发冷心头冰凉一片,立即和新光复会断绝往来,像躲避瘟疫一样退避三舍。
租界当局否决了上海道台衙门的‘引渡’,表示新光复会租界内的守法民间组织,没有做出明显损害租界利益的事情,当局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将他们逮捕或者驱逐。
此消息一经公布,租界内外一片哗然,上海道台严厉抗议,租界华人纷纷指责当局的软弱无能和不作为,甚至有那‘义愤填膺’的‘爱国人士’打算在公共租界组织抗议示威游行,可惜被闻风而动的巡捕房驱散破坏。
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新光复会,则公开发表言论强烈谴责官府的所作所为,认为如果不是他们做得太过分的话,新光复会也不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击,这一切都是上海官府咎由自取!
同时,新光复会上海支部‘新闻发言人’还表示,希望两江总督端方能够停下滥杀无辜的举动,不然将会招致新光复会最为无情和冷酷的打击报复!
一石激起千层浪!
新光复会的‘宣言’震惊了整个东南地区,不论是官府还是租界都对新光复会的胆大妄为砸舌不已。受到威胁的两江总督端方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扬言要加大对革命党的打击力度,同时督促租界当局放弃新光复会这样的‘恐怖组织’。当然,他嘴里说得痛快无比,可是在实际行动中却是有所收敛,加强了身边的防护力量,说不害怕那是骗人滴!
租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恐怖组织’,要说当局不头痛不想将其驱逐出租界,那是不可能滴。可是他们对新光复会真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想要对付这种拥有强力后台的民间组织,就连租界当局也不愿意冒这个险,该死的皇家海军!
不仅租界当局头疼万分,上海和新光复会有交集的革命党同行也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对待新光复会为好?其中,最为头疼的,莫属《民呼日报》的总编于右任和一干主编们。作为同盟会在上海的标志性大佬们,他们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许多革命同志看在眼里做为以后行事的标杆,可是这一次他们真的有些犹豫了……
匆匆整理好的《民呼日报》报馆依旧有些凌乱,报馆内的气氛凝重之极,所有报馆工作人员来去匆匆却不敢发出丝毫响动,他们当然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编辑办公室内,于右任,王伯相,章太炎还有急急被请来的陈其美四人在座,一个个沉郁着脸色无言而对。一股沉闷的气氛在公办室内弥漫,压得他们的心情沉重之极差点缓不过气来。现在他们的处境极为尴尬,不对外做出表态真的不行。
“大家说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于右任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默。
“哎,新光复会这次的手段,实在有些过于激烈了。”王伯相摇头感叹满脸的无奈,扫视了屋内三人一眼,摊了摊手郁闷道:“就算是做了这事也不要声张啊,现在可好,搞得人尽皆知不留后手,这不是逼着咱们做出选择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章太炎发表了不同意见:“不管新光复会打的是什么主意,为咱们报馆出头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那些不明内情的人肯定以为就是为报馆出气。咱们必须早做决断不可拖延过久,不然让同志们感觉心寒就不好了。”
“哎,早知道他们的行事如此刚烈,我当时说什么也要拦住他们的。”于右任一脸的颓丧。新光复会此举,不仅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连带着《民呼日报》也跟着受到牵连,不管怎么说事情的由头可是因为报馆被砸。
“下面的同志们是什么意见?”陈其美突然开口问道。
于右任神色一怔,叹口气道:“还能是什么意见,下面早就吵翻天了。同志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谁也说服不了谁……”
“哪一派占了上风?”陈其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头。
“说来也奇怪,支持的那仪方占了上风。”
“那不就得了!”陈其美一拍巴掌,哈哈笑道:“少数服从多数,咱们跟着同志们的意见走。虽然外界的鸭梨可能很大,但只要能够保持住内部的稳定就成,你们以为呢?”
“这,这样不太好吧?”王伯相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