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带着战士们冲破营地大门,迅如猛虎一般扑向校场高台!
“弟兄们!打死这些狗腿子,满清无道,祸国殃民!军头们又不拿咱们当人看!旗人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有功不赏,小过必罚,真是岂有此理!咱们反了啊!五万义军已在城外,安庆光复就在今日!”王进高声狂呼。
“你们是谁?难道想造反吗?”樊标统怒声暴喝,眼看来人身份不明来者不善,他不由分说抢过身边戈什哈手上的快枪。
“开火,干掉他们!”奔跑中王进双手连环扣动扳机。
啪!啪!啪!……啪!啪!啪!
一百多杆快枪喷吐出犀利的火舌,耀眼的枪口焰在距离校阅台不到百步的地方闪起,不待枪声沉寂,又是一阵轰鸣,枪栓拉得“哗啦哗啦”,铜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撞击声,战士们在王进的指挥下迅速分散开,对校场周围的清军予以毁灭性打击,隐隐将高台包围在射击范围内。
枪响人倒,近百颗子弹头呼啸着飞过去,将那些站在高台四周还没反应过来的戈什哈打成了马蜂窝,鲜血飞溅身子犹如烂肉一般倒了下去,而那供在方桌上的王命旗也被子弹打成了木屑碎片,旋转着飞上半空。同时被打倒的还有那些军官,以及巡抚派来的几名朝廷命官。
“来人南来人呐,快来人保护……”巡抚衙门特使满脸惊慌,扯着嗓子凄厉尖叫。再顾不得保持‘上位者’的矜持,连滚带爬的向台下逃去。
清脆的枪声连成一片,伤者的哀嚎和死者的惨叫凄厉异常,衣服的碎片和人的血肉以及脑浆在校阅台上飞舞,远远望去那里似乎就像是起了一阵血色的红雾,见之胃口翻腾就想捂嘴呕吐。
很不巧的是,巡抚派来的中军特使没有躲过这一劫,被一颗不知哪飞来的步枪子弹掀飞了天灵盖,在倒下之前,又被几颗同样口径的子弹在身上穿了几个透明窟窿。虽然来不及抬起手枪反击,但是临死之前肌肉的剧烈痉挛还是使那具失去半个脑袋的尸体扣动了扳机,一颗手枪子弹呼啸飞出,带着不甘与愤怒好巧不巧将身边的樊标统击毙!
战斗和快结束,当新光复会的战士们飞快的打扫战场的时候,范传甲已经稳住了校场上了新军战士们的情绪,他们可都是老熟人。这时,王进站了出来,用一番慷慨激昂的激烈言辞鼓动新军战士们的革命热情,最后还不忘加一把火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哗!有他这样的人物现身说法,新军战士们心头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不见,接过新光复会收缴上来的武器弹药,五百来人浩浩荡荡的杀出了驻地。
王进微笑着冲在了最前列,是该到俩他浮上水面的时候了……
朱家宝对新军真的很忌惮,他在第一时间派来特使弹压新军有可能的骚乱之后,立刻就将新军军营仓库里的枪械弹药全部运往城东军火库收藏,搞的现在王进手头枪械严重缺乏。想要带着几百赤手空拳的壮汉攻击全副武装的巡抚衙门和清军,这简直是在开玩笑。无奈之下,他不得不临时更改了作战计划。
他把五百战士分为两批,一批由范传甲带领,有二百战士配备近百条缴获来各式各样的枪械弹药,再调拨三十新光复会战士充当骨干战力,奔袭城东军火库,务必要一击成功;而他则率领着剩下来的三百人马和二百来条枪直扑巡抚衙门。
商量好了计划之后立即分头行动,王进带着人在脱脂棉的引领下,专走偏僻小道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俩临近巡抚衙门所在街道的一处僻静巷子里隐蔽。却见巡抚衙门防备森严很难下手,更有一支近三千人武装在衙门前的小广场上集结待命。
他们手上装备清一色快枪,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正有条不紊的向城北方向开拔而去。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朱家宝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没时间多做安排,他转回巷子里留下单南等五十名战士继续留守监视之外,他便带着期于人马跟在这支新组建的清军身后。
这时,城北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已经减若不小,而一股股洪流般的呼啸呐喊声正迅速向城区蔓延,显然起义军已经攻破了清军的防线杀进城来。城内到处都是喧嚣吵闹的声音,还有“革命军不扰民不乱民”的高呼清晰传入耳中。
前面的清军显然也得知了消息一阵骚乱,很快就被弹压下去,在各级军官的吆喝命令下加快了行军步伐向北门赶去,不过一会儿就和起义军攻进城里的一支不足三百人的先头部队撞到一起。
火星撞到地球,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呗!
起义军到底人少力弱,加上又是苦战了一夜精神极度疲惫,被火力强猛的清军一个照面击退。王进大手一挥从清军身后杀出,瞬间一顿密集的弹雨铺天盖地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落在后面的清军士兵像割麦子一样被打倒一片。
原本士气高涨的清军慌乱起来,急急忙忙掉转枪口对准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敌人。可王进是什么人,一见不妙立刻命令手下弟兄散开隐蔽,架起麦德森轻机枪‘突突突’的喷,射出一条长长的火龙,和密集的快枪子弹组成一道巨网,一波一波的收割着清军的生命。
就在这耽误的短短时间,街上汇集过来的起义军士兵越来越多,而期限前被击退的起义军先头部队或过神来少为做整顿重新杀了回来,清军衔如两面夹击的苦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