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年衡点点头:“若是隽迟肯将自己‘心中所爱’托付给我,为兄定当尽力护其周全,不叫你所托非人。”
他这话说得异常慎重,商隽迟听了难免失笑。可商隽迟这一笑,谭夙也跟着笑了:“你自己制定的大计,如此刁转古怪,你不替自己的安危操心,倒有闲情逸致和人说笑。”
是啊,还真是个刁转古怪的计策!可自己说要不拼内功,不比兵刃的和六派当中最顶尖的三位高手过过招的时候,为何在场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说好,诚然自己这是冲着送死去的,他们怎么能这样成全自己!
“兄长教训得是,我这就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说着,商隽迟收起笑意,严肃端正的对谭夙道:“此番祸福难料,生死未卜,若我不幸遭逢意外,还请兄长勿以我为念,一切大局为重。”
“没有那样的大局……”尽管深知他正跃跃欲试要去做危险的事,自己纵着他放手去做,却由不得他模棱两可,“若你已然不在,局势如何发展,皆非我所期待……那样的大局,与我何干!”这一点,这孩子必须是要知晓的。
“我知道了。”若真能让你从此避世不出,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如此,我才叫死得其所,这一生也不算枉然!
听他们之间的对话,或多或少,应楚自认是听懂了的,正因为他觉得自己听懂了,才忍不住挑眉看向竹嗣:“哎,若放任事态发展下去,我们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去送死吗?”
竹嗣回他一眼:“君上不是一直看得挺愉快的吗?”都给你说了那是红未的责任所在,你还想进去添乱,就不怕往后人家正神归位,那“起源之力”治不了你!
“说得也是。”红未之事,自己若非在必要时插手,若过问太多,只怕会让红未厌烦了。
说来那来参加七圣会盟的六派如今正在流云殿上恭候应楚的大驾,起先被应楚手下那两个魔将“请”到这一处来时,众人还是骂骂咧咧,要找应楚讨个说法,但应楚的魔将可不是什么善于劝服人心之辈,见他们吵吵闹闹,只得“以力服人”了。
应楚这四大魔将,真身乃是虎、豹、熊、狮,如今化作人形,自然是比常人看上去更高大威猛了许多,此刻殿上一虎一豹,那虎将军面若银盘,手持金戟,为了震慑众人,他那一戟下去,流云殿上的一方玉屏瞬间化作齑粉……
“你这是何故?”我执涯的副涯主郭文脩当即上前同他说理,“这便是你云霄宫的待客之道?”心想,那正道来的毛头小子不知轻重也就罢了,自己与云霄宫一脉相承同为邪道门派,怎能继续受气!
或许是出于如此心态,不仅郭副涯主上前理论,那珑凰斋的素仙自恃美貌也上前来帮腔:“是啊,这位俊俏郎君,不知少魔君打算让我们等到几时呢?”
这一帮“弱不禁风”的凡人!虎将军环视众人,嗤笑道:“叫你们等着,你们便老实等着,自当是料理了那碍事之人,便回来料理你们!”
“你这话如何说的!”治光教作为在场最势大的门派,且又是教主本尊亲临,虽隔着黑色的斗笠,大家无法得见司徒沉的脸色,但听他这声音,显然是已经动气。
若等不来云霄宫的少魔君,能见着治光教教主与云霄宫的人闹上一闹,也不错!
于是,作为在场巴不得将事情闹不大的人之一,容言居的何玉寒居士款款起身,对司徒沉好言相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这才躲过一劫,还是收敛一些,暂且在此地等着吧。”
司徒沉并未理会对方,正挺直了腰杆要继续开口去问那虎将军的话,却听得咻的一声,竟是那盛剑集的得意弟子率先出了剑!
不愧是盛剑集,心性狂野不羁,能动手绝不多话!
面对着出剑之人,虎将军心中毫无波澜,只是道了一句:“你去吧!”
那豹将军闻言后略有不悦,无奈的是按照最近的战绩来排顺序,豹将军自知名次低于对方的,只得暂时听了他的吩咐,心不甘情不愿的取出别在腰间的战锤……
平日里,这战锤随他征战六界,等闲的对手一锤上去便是脑浆迸裂,惨不忍睹。如今他对上一个凡人,虽然对方精于剑术,按人间的说法也能叫做战力不弱,但只怕也是抵挡不住他一锤的。
豹将军抡圆了手里的战锤一步步向吴瑞走去,那吴瑞抖擞了精神,比划出起势,飞身挑剑迎向来人。吴瑞自是在盛剑集中勤学苦练了多年的弟子,虽及不上最有望继任盛剑集首座之位的现任首座义子翁爻,却也是盛剑集中实力仅次于翁爻的高徒,他料想自己的能耐,大不了就是和对方斗到各两败俱伤,也绝不让对方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