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京只得附和,又纠正:
“不过,那真言道人身陨之时,杨狱并不在西北道城,而是间隔了多日,主动返回,拼杀老妖……”
“他竟然如此之蠢?”
乾亨帝微微一怔,这倒是超乎预料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而笑意更浓了几分:
“具体如何,其实无甚所谓。但此事之后,真言身死、老妖武功大跌、那泥腿子也命不久矣,于寡人而言,倒是当浮一大白!”
“陛下,他终归未死啊……”
刘京苦笑:
“那杨逆已攻下一道三州二十九府之地,神碑所列,山河榜第三,又有迫杀黑山老妖的战绩,隐已成了气候……”
乾亨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底泛着冷漠的光芒:
“你是怕寡人一战无功,反而会引得东越沧海城、岭南天刀冢、平西迷天教等叛逆,趁势而起?”
“陛下……”
刘京身躯一颤,嵴背发凉,却仍是苦苦劝谏:
“您,您何苦自废武功,西府赵王……”
他不解,极度不解。
如今之天下,朝廷虽仍是天下共主,可外有天狼、大离虎视眈眈,内有怜生教、沧海城、天刀冢、弥天教等蠢蠢欲动。
几可说内忧外患了。
可眼前这位,防备最深的,反而是麟龙道,或者说,是那位曾领天下兵马,大明军神张玄霸……
“你的话,太多了。”
乾亨帝袖袍一荡,刘京如遭雷殛,大口鲜血喷出,直被一股无形劲力打出了道宫。
“张玄霸……”
空荡荡的道宫之中,乾亨帝面沉如水,心中的恼怒,一时无法平息。
许久之后,他自怀中掏出一泛黄的古卷,轻轻翻开,这,是张家的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