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心自行往风痕的寝宫走去,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带,吟雪都没让跟着,太后原就看她不顺眼,想来不会轻易被说服,心理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怎么说也是刘太医也是被她逼着走到这地步,不能看着不管,何况她答应过的。

    “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柳嬷嬷拿枪拿调完全就没有将风清心放在眼里,一边的华嬷嬷对着风清心使眼色,想让皇后离开辰居宫,太后正在气头上又以为是皇后撺掇的刘太医如此无礼,目无太后,这会皇后过来不是送人头嘛,虽与皇后没有过多交集,就是那时候交过皇后礼仪,华嬷嬷便认定皇后是个好人,换了别人华嬷嬷也就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谁有胆子让太后不高兴,尤其在提后跟前伺候着原就该对太后一心一意。

    风清心微微抿唇,算是对华嬷嬷好心的反映,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华嬷嬷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都这么示意还不走,皇后怎么就这么倔,不就一个太医,皇后何必因小失大,华嬷嬷在心里为皇后惋惜,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根筋的皇后。

    “儿媳特来请罪”风清心看着版唐子啊榻上的风痕说道,

    “哦,倒不知皇后有何罪”风痕一听翻身起来,脸上一点困意也没,听说风清心来了,假装乏了在半躺着,正眼也没瞧风清心一眼,想想风清心不把她放在眼里,心里就那个堵啊。

    “儿媳有二罪,身为皇后未能为皇上管理好后宫,是为失职,此其一;身为儿媳,不能为母后分忧还让母后亲自出面理这些后宫琐事,是为不孝,此其二”风清心看着风横,眼睛仿佛在说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确实皇后该管理的后宫,而不是母后事事插手的后宫。

    风痕一听脸色骤变,还以为她是改了性子,来向她示好,不想居然上来就是明退暗进,这是在怪她管太多吗?君子国的后宫风痕管了二十余年,这个不顺眼的丫头,从小就不招人疼,现在也是一样,站在那儿就扎眼。

    “皇后说的是,哀家以为你就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既然你心里都明白,何不退位让贤”风痕本想发作,但是一想岂能让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得意,压下心里的怒火,将早就在心里说了无数次的话说出来,这心里呀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儿媳是太上皇御旨亲指的轩王妃,是当今皇上十里红毯朱笔御批,敬过天地拜过祖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册封的皇后,就算儿媳想卸任,只怕太上皇和皇上不答应”风清心笑着说道,一直就知道太后不想她做这凤鸣宫的主子,也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有时做些越过凤鸣宫的事情,风清心都假装不知道,但是这皇后头衔就是落在了她的头上,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

    “你这哪是来请罪,分明是来示威”风痕从牙齿缝里挤出句话,脸色难看的辰居宫除了风清心,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敢,儿媳想着当是哪里没有做好,才牵连无辜之人”风清心依旧面上带笑,在争辩的时候她从不会让自己失态一旦失态也就输了。

    “就知道你是为刘太医而来,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是为大不敬,哀家取他狗命有何不可?”风痕横眼看着风清心,刘太医这条命还就要定了,看她风清心又能如何!两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皇后迟早是要被赶下来,早下来晚下来都得下来,以为拿太上皇和皇上压辰居宫就怕了似的。

    “是儿媳逼他去的,如若犯大不敬也该是治儿媳的罪,只是慧美人身怀龙种身体不适,儿媳为皇家着想,为皇上着想才不得不如此做,母后不看在慧美人的份上也该看在皇子的面上”风清心晓之以理,慧美人纵然是有错,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哼,皇上迟早会有许多皇子,怀了皇子就可以将皇上的尊严,皇家的尊严不当回事吗?慧美人算个什么东西,敢对皇上动手”风横一拍桌子,想起来就气,当初身怀皇上的时候,太上皇是怎么对自己的,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为了肚子里的皇儿风痕受过多少委屈都没敢对太上发过脾气,因为心里太清楚母子的地位全凭太上皇的心情。

    慧美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皇子着想,怎么能将皇上从榻上踹了下去,皇家颜面何在,这是若传出去是要让天下的百姓笑话,如此的大不敬只是禁足十天半月的,让其自生自灭已经是对慧美人最大的仁慈。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母后身为过来人比儿媳懂得多,这寻常人家也会发生的事情母后又何必动气”慧美人的举动在皇家尤其不对,可到底是一片真情付出,心里难过才有此举,道理都明白,只是风清心做不到不理不问。

    “哀家倒是没想到皇后会如此天真,这凤鸣宫呆多了有时候也需要出来来醒醒,皇上是寻常人吗?没治慧美人大不敬之罪已是仁慈,就该叩头谢恩”风痕越听越不舒服,看着风清心像看一个傻子,慢说慧美人只是个美人,寻常的夫妻相处不适合皇宫,不适用于皇上和嫔妃之间,哪怕是身为皇后都不适合!

    “这许久人斩了没,半晌都不见来报,去看看”风痕就觉得少了什么事情,按说来报的时辰早就过去,却不见人来。

    “不用了,儿媳已将他们拦下”风清心拦住要出去的柳嬷嬷。

    “好大的单子,风清心,你是诚心要与哀家做对,是不是”风痕再也忍不下去,一拍桌子,怒而站起,高声斥责,越来越目无尊长,风痕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撑不住。

    “按律,问斩当该经过皇上御批,到了秋后才能问斩,母后如此做不符合君子国律例”风清心想到刘太医虽品级不高,却也相当于一个七品县令,须得经过皇上批准才能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