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仕镒奇道:“不还在吗?”再次向下细看,只有三四辆空的马车,而车旁更空无一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卢仕镒感到汗水再次汩汩而下,忙问:“敌人往那逃了?”
手下诚惶诚恐地道:“往北桥逃了。首领,您听属下解释:属下把情况都通知到各处了;但怎么调动人手,怎么协调行动,属下当真不会,只能等您回来。”
卢仕镒哪有心听解释,抬脚向北望去,似乎那边有人马身影晃动,又是一身冷汗。
他再次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北边的观察点。距离几丈时,已看见三名手下坐在地上痛苦呻吟。
见卢仕镒到来,三人挣扎着起身,伤势较轻的一人道:“首领,不能怪我们。那厮突然窜至我们身后,我们根本预料不到,瞬间着了他的道。”
又有几名手下跟着过来,卢仕镒大骂道:“都是饭桶!竟然让奸人一直摸到这里。”
跟来之一人讪讪道:“那厮说是他他秃子手下,我见他知道入口,知道口令,也会冯秃子家的暗语,虽然奇怪冯秃子为什么派人过来,但那厮行动很快,稍一犹豫他就过去了。”
从观察点俯瞰北桥,敌人的车马已通过大半。桥的两侧,秦六和黄十一两位伙长正骑马警戒。齐二及同伴一个也不见踪影,以他们宁死不屈的性格,必定已经全部遇害。
卢仕镒恨恨道:“他娘的!给你们配了那么好的弓弩,十个人都守不住。”内心则悲痛万分。
另一名受伤的手下道:“不能怪二哥他们。敌人先从斜坡佯攻,那厮在这里放冷箭。他射的快,也很准,二哥他们没反应过来就遭了毒手。最后他从这里飞跃而下……”言语间哭了起来。
卢仕镒一拳砸向岩石,顿时石屑乱飞。他道:“看清楚是谁了吗?”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几个声音同时道:“看清楚了……”然后一人道:“就是前天在酒楼跑掉的那个杂种。”
北桥的岩石后露出一人的上半身,他手挽强弓,面无表情,胯下是一匹矫健的斑骓。
果然是曹震虎!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名手下指着曹震虎道:“就是这厮!他在入口处下马,跟那俩伙长嘀咕。然后那厮翻过入口,那俩伙长抬起老贼,牵着那厮的马,带着所有丘八往北桥走……”
卢仕镒道:“老贼没死?”
那人道:“没有,不过也伤得不轻,昏迷着被抬进他女儿的马车。”
刚才讪讪之人急道:“他娘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放那厮过去。”
卢仕镒大喝一声:“别吵了!”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隔了片刻,卢仕镒冷笑道:“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他们跑不掉。”
众人纷纷道:“对……跑不掉……咱们快追……”
卢仕镒道:“现在首先要夺回北桥。我们也如法炮制。你去通知所有人,把弓箭好的兄弟都集中在这里,你们几个,一会跟着我去下面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