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练习蹲姿,用笔在纸上涂涂改改了好一会也觉得不太自然,忍不住皱皱眉。
“没什么,就是画的有点难。”林随安垂眸,暗吸口气,忍着白天画了一天的酸痛手腕执拗画着。
陆瑜虽然已经完成了竞赛,但这个学期他被竞赛老师挑去当下一年级高中生的助理老师,平时周末也要辅导,根本没时间过来。
她也不想无用地让他担心。
许是因为失神,一笔擦了出去,在原本空白的地方留下一道痕迹。
又要擦干净了。
林随安轻吸口气。
“怎么了?”那段响起陆瑜的声音。
林随安盯着拿到突兀的黑线,不知怎么心上忽然像被什么堵住,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无力跟沉闷。
这种无力,好像你很努力想完成一样东西,到最后还是差强人意,达不到你心里的期望。
“陆瑜,今晚有点累,先挂了好吗?”
林随安合上速写,放低声音,尽量忍着不把情绪传染给他。
那边顿了会,接着说了句行。
“那我这月底过来看你。”
最后他说。
已经快十一月了。
时间进入冬天,温度开始降了下来,吹在脸上开始有股冰凌的刺痛。
B市的天气比静安市的冬天要低很多,寝室里有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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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但一出门就能感受到寒风席卷。
林随安每天铃声一响就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厚厚的外套,背着画架走向画室。
教室走廊的水池里没有暖气,林随安和其他美术生一样,在冰冷的水池里淘洗,接着立刻返回画室,继续画。
画室的气氛也比刚开始压抑了很多,成日里被无数作业跟联考压力折磨的同学们一个个脸色很不好,每天麻木日复一日地画着相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