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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赔着笑脸,“苍小爷您也别恼,落花伶舞是清觞酒庄镇庄之宝,每年给到天一阁的数量实在有限,今年的酒早就卖得尽了,就算是拆了我天一阁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他安抚着苍玉麟,“等天一阁再有货,一定第一时间送到城主府上去,如何?”
苍玉麟不依,“小爷不听你的废话,今日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他将袍角掖进腰带,挽起袖子,看着是要动手的意思。
“苍小爷,落花伶舞可不是我天一阁能酿出来的凡物,您即使拆了天一阁也还是没有。”掌柜的仍旧笑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况且我天一阁也不是谁想闹事都能的地方,小的劝您消消气,再不然就往清觞酒庄去问问严掌柜的,如何?”
苍玉麟当然不会去清觞酒庄,年初那场不愉快的记忆仍未淡去。二叔叔为给爷爷贺寿用酒,去寻那清觞酒庄的严掌柜,开口就要十坛落花伶舞。严掌柜刚说了一句没有,苍童就发起火来,砸了清觞酒庄的大堂,打伤了几个伙计,扬长而去。
这件事自然不会不了了之,以未央护短的脾气又怎肯善罢甘休?
外人看来,苍家是楚州城的城主,背后又有青山门撑腰,苍家子弟一向骄横得惯了,清觞酒庄只能自认倒霉,息事宁人罢了。
事后,苍修文知道了这件事也未放在心上,骂了苍童几句也就罢了。可短短一个月,但凡在苍家名下的所有产业尽数极速的萧条下去,让苍家人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
苦撑了三个月,苍修文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备了厚礼,亲自去了一趟清觞酒庄。可也不过半盏茶不足的时间,他面如死灰的出来,连同他带去的厚礼。
有好事者细细打听着,却也未能知晓苍修文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清觞酒庄平息了怒火。世人妄自猜测了半年,到如今才算将将翻过去。
苍玉麟恨恨的跺脚,“你威胁我也没用,今日说什么我都要落花伶舞!”
“来呀!”掌柜的不温不火的喊了伙计上前,“送苍小爷回去,顺便告诉老城主,自今日起他苍家恕我天一阁再不接待!”
苍玉麟一心想讨好秦衍,知他唯爱喝酒,即使是拼着拆了天一阁不顾也非要得了落花伶舞不可。他自幼习舞,手上有几分本领,几个围过来的伙计还未等动手,早就被他掀翻在地。
掌柜的倚在柜台上,不咸不淡的嘀咕,“传言说虎王脾气不太好,若是惊动了他,下场大概也不会太好。”
苍玉麟立时泄了气,放下袖子扯下袍角,恨恨的哼着,“今日小爷有大事要办,等哪日小爷闲了再与你算帐。”说完蹬蹬蹬又往楼上跑去。
苍家这一代只他一个男丁,上到老太太,下到叔伯,无不娇惯着。好在他还算懂事,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坏事来。
几道小菜看着平常,却仍隐隐透着辛辣火气。秦衍吃得极少,只那一壶酒喝得光了。刚刚撂下筷子,苍玉麟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他先是在开着的门外偷眼往里瞧了一会,见秦衍在净手才踟蹰着进来,“王爷,掌柜的说落花伶舞卖完了……”
秦衍面上虽冷,却也不想为难一个孩子,“你回府去罢!”
苍玉麟眼圈红了,倔强的不肯挪步。
伙计撤了残餐,来去悄悄,生怕吵到了秦衍。
入更后秦衍的暗卫陆续来回话,一直忙到半夜。
第二日一早,他还没等起床,后院便响起一阵兵刃破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