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楼委屈地摸摸自己被掐的地方,心道,可算知道什么叫“瘆人的眼神”了。
秦凤池怕不是喝醋长大的吧?这都能生气?!
宁雄飞完全没留意对面这两人的眉眼官司,他沉浸在回忆里,半晌突然道:“说来也奇怪,那个飞仙教教徒甚多,圣子看起来颇受尊重。可就我遇上的两回,中间隔了大约两三年,那位圣子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确定是换人,而不是年龄导致五官变化?”秦凤池注意力一下被吸引。
“那我不至于分不清,”宁雄飞摇头,“最早那位圣子,眼下有一粒痣,后来那位就没有。”
孙子初斜眼看他:“一粒痣你都能记得,记性怪不错的。”
“我记性是不错啊,”宁雄飞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看看孙子初,又忍不住解释,“主要是那痣长得位置比较特别,你别说,那看着挺好看的。”
痣痣痣——你简直令人窒息啊师父!
褚楼在心里疯狂吐槽,简直不敢去看孙先生的脸色。
此时此刻,他只想替他师父点一炷香。
秦凤池若无其事地打断奇怪的气氛:“所以说,要么是白德对苗族内部的一些规矩有所隐瞒,又或者他自己离开多年,也不清楚——他们所谓珍贵的圣子,不一定是唯一的。”
不光不是唯一,时效性还有点短吧。褚楼心想。
秦凤池冲角落招手:“萧十三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突然窜出来,单膝跪在秦凤池跟前。
“大人吩咐。”
秦凤池沉吟片刻,问他:“刚才你一直在场,依你来看,白德可有问题?”
萧十三的声音藏在布巾下,含糊低沉:“以属下看,定有隐瞒,只是不一定与我们有关。”
“有所隐瞒,已经是大问题,”秦凤池冷笑一声,吩咐他,“你将所见写成密笺传给王千户,让他查白德的底子,白国舅没问题,但我要知道他为什么选这一家子。”
“是。”萧十三谨慎地答应,随即迅速隐匿。
褚楼回神,咋舌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哇,十三真厉害。我知道他跟咱们一道上了船,就不知怎地,好像就想不起来有这人。”这种本领简直无敌,算隐身术了吧?
宁雄飞和孙子初面面相觑,都有点担心褚楼的安全。
他们本以为这趟的危险在于路途和苗疆特殊的环境,谁知道船上就这么几个人,还能出问题。那白德可是褚楼一行人的引路人,如果白德生变,褚楼岂不是随时都会陷入险境?
“秦大人,”宁雄飞难得客气地对待秦凤池,“我看你们人手不太够,要不我到嘉兴,把幺儿他师兄们都喊上,陪你们走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