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什么?”喻疏白偏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喻疏白!你能不能不要装傻了,你明明知道我对以前的事有多在意,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多么信任,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实话呢?”
喻疏白看着她一滴眼泪一滴眼泪地掉下来,心里揪着疼。想伸出的手又被他的理智压制下来。
“阿墨,里面确实有一些抑制你恢复记忆的成分,但是——”
“但是什么?”梁墨打断道,“但是你知道我的头疼是因为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在作祟,我吃了这个药片,就相当于那快要抑制不住的记忆被压制下去,记忆沉睡,我的头疼烦躁自然就没有了。”
“所以——”梁墨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想淬了冰般,“我当年失去记忆,是不是和你有关?”
喻疏白偏头看向地下,垂着眸子,睫毛遮挡着眼底的情绪,用梁墨最喜欢的嗓音说着那句让她分别崩溃的话,“是,有关。”
就像一块自己死死守着的冰突然破碎一般,她只觉得心脏已经被他的话刺地麻木了。
“真的,和你,有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确定着。
喻疏白看向她,伸手过来,梁墨后退了两步,她摇着头,语气轻飘飘地说着,“真的和你有关?和你有关?”
“阿墨,是和我有关,但是——”
“但是什么?”梁墨靠在门边,心里只觉得一下一下抽着痛,“但是你是为了我好?”
她呵呵地苦笑着,眼睛很酸,“但是你是为了我好?”
“阿墨,当时是我让我叔叔将你催眠的,我知道这件事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替你做决定是我的错,但是当时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梁墨站稳后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的气场都很强大,她问道:“那你说,有什么迫不得已,让你连医德都忘了?”
“我——”喻疏白停住,长睫不自然地挥动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缄口不言。
梁墨伸着食指戳着他的胸膛,越来越用力,“说啊,你说啊!喻疏白,亏得我这么相信你,无论许砚说你多少坏话我都可以选择没有听见,无论他说了多少次当年的事情你脱不了干系我依然选择相信你,可是你呢?”
梁墨苦笑着,两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自己,“到头来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阿墨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病情很严重,催眠也是为了不让你伤害自己。”
“病情严重?”她呵呵笑道:“我出院去你家的时候明明身体精神逐渐好转,怎么会突然病情加重?”
喻疏白缄口,垂着眸子,眼睛不安地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明明已经逐渐好转的梁墨会突然病情加重,无法回答那段时间她精神恢复到底想起了什么。
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应该只有梁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