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疏白看着手里的东西,“梁叔叔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来的吧?球我就不打了,我不喜欢绕圈子,我相信梁叔叔也不喜欢。”
梁述低声笑了下,手平放在台面上,手腕紧贴着,四指分开平方,大拇指自然贴在食指上驾着杆。前肩在下,后肩在上,肘部固定。
他盯着眼前的前方,做好姿势后猛地发力,杆头撞击到了母球,随着它来回碰撞,掉了进去。
他直起身子来,看向他,“你觉得我这球打的怎么样?”
“梁叔叔,我今天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梁墨。而今天你站在我的对面,是因为你自己。”
他没有明说什么,但是其心可表。
他原来敬重梁述,是因为他是梁墨的亲叔叔,现在他仍然尊重,只不过不会再留有情面。
“果然,疏白长大了。”
“人都会长大,只不过长大所需要的时间不同,这也多靠叔叔,能让我和阿墨加速成长起来。”
梁述失笑,“看来疏白这些年内涵人的本领学了不少。”
喻疏白颔首,“过谦。”
“走吧!”他将杆扔在台面上,率先走了过去,“想说什么,出去说吧。”
喻疏白跟上他,“我就一句话,我先请您去警察局为梁墨做个人证。”
梁述不语。
“她可是你的亲侄女,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呢?”
梁述在一条小路上径直地走着,正当喻疏白想要打断他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看到了吗?”他指着不远处的人家。
小女孩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女主人正在旁边的桌子前插着花,身后走过了一个端着水的男人走到女主人的身旁,将水递给了她,两个人相拥笑着。
“看什么?”喻疏白有些不解。
梁述眼神涣散,好像透过这些思绪飘到了别的地方。
“那时候的梁家就像他们一家一样,墨墨经常在那个秋千上荡,时遇也总是会在那边画画,我每次走过去给她送水的时候,她就会冲我笑。”
梁述嘴角扬起,想到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温馨的画面。
“时遇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在她死后,我想变成和她一样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