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Jackie·杨,黎也关上单人病房的门,转身回到床边。他好像没看见病床上的宋与透着点心虚不安的眼神,非常淡定地拿起洗好的水果和旁边的水果刀,给宋与削起了梨。

    宋与默不作声地看。

    这人虽然性格狗极了,但皮相绝佳,单拎出哪一点来也没得说——比如此时轻握着刀的手,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玉一样质地温润,像尊艺术品。

    等宋与回过神,那只“艺术品”的手旋下最后一块外皮,将一整条果皮松进杂物筒里,然后把雪白剔透的梨递到了他面前。

    宋与接过去:“我吃不完,我们分半吧。”

    黎也一边用清水冲洗刀身,一边懒笑着抬眼:“梨不能分吃,阿姨没教过你这个么。”

    宋与顿住。

    黎也以为他真不知道,解释:“分梨,谐音分离。”

    “我知道,”宋与回神,“不过我以为你不信这些。”

    黎也眨了眨眼:“好像是,以前确实不信。”

    宋与:“那什么时候开始信了。”

    “不记得,”黎也放回水果刀,懒意洋洋地笑着坐回病床边的椅子上,“可能是以前没得怕。”

    宋与一愣,抬眸,正对上那人温柔含笑的眼。

    “现在有了嘛。”黎也很平常地说。

    宋与僵在那儿,过了一两秒,慢慢低下头去:“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什么?”

    “问,为什么我想回国。”

    “我知道原因啊,为什么要问?”黎也笑了下,平静道,“关臬这个月就出狱了,你担心他发现我们的关系是么?”

    宋与一惊,猛地抬头。

    黎也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神情:“就算不说在一起的事情,我们认识都有九年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年龄虚长你四岁、什么用都没有的老家伙是么?”

    宋与立刻反驳:“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黎也神情一收,来去自如的架势都要把宋与看懵了,他还淡定地问,“那你为什么觉得,关臬这么大的事情我会忽略、不做一点预防处理?我是白吃了28年的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