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清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勾引昆清珑,征服他,然后哄着他送她回南原。
他的脸一点点逼近,气息喷在她脸上,像火种一般,灼得她微微缩了一下,手指攀在池壁上一点点收紧,骨节泛了青白。
男人交颈而过,贴在她耳畔,“你做什么发抖?”
她佯装镇定,“我没有抖。”
男人扬眉,惩法似的咬她耳垂,“我?”
蓝柳清抽了口气,改口,“奴婢没有抖。”
男人闷笑一声,“朕还以为你是高兴的,你早就盼着这一刻,不是吗?”
蓝柳清,“……”她是盼着这一刻,可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令她那点小心思无处躲藏,说不难堪是不可能的,好在她素来脸皮厚,不过是片刻,又镇定下来。
男人继续问,“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
蓝柳清踌躇了一下,这是要跟她谈条件吗,她是个理性的人,喜欢等价互换,各取所需,干干脆脆,不拖泥带水,不牵扯半分人情,只是对昆清珑,她有些拿不准,现在就把目的暴露在他面前,似乎有些不妥。
“说吧,”男人懒洋洋靠进凹进去的池壁里,头往后仰,手臂一勾,让她趴在他怀里,在她腰上捏了捏,“想要什么?”
他是帝王,洞悉一切,不说反而显得假,毕竟她的事情,他都清楚。
水底下,她抬起长腿盘上他的腰,扬起脸似笑非笑,“我要你杀了蓝玄粟。”
昆清珑看了她一会,哈哈大笑起来,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小丫头,野心还不小。”
她跟着笑起来,笑得眼里起了水雾,笑得妩媚入骨,最后倒在他怀里。
然而,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昆清珑却再一次让她感到意外,他没有在池子里要她,甚至都没有吻她,而是用袍子包着把她抱回了寝殿。
蓝清柳意识到,她面对的是个定力强大的男人,要征服他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时间很可能拖得更久,她头一次为自己的计划忧心起来。
不过最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夜渐渐深了,殿中幽暗,只有羊角烛台上插着一只粗粗的白烛,烛光摇曳,落了满地朦胧的影子。
龙床的账幔层层叠叠垂着,疑是有风,账幔轻轻抖着,如轻波微漾,绵绵不休。
床头亦有琉璃盏,火光闷在半透明的琉璃里,映出的光便朦朦胧胧,照着纠缠着的男人和女人。
良久,男人难耐的闷哼一声,拱起的身子如抽了筋骨般塌了下去,一切恢复平静。
各自喘息了一阵,昆清珑抬眼看身侧的女人,她额间还有些汗,头发黏在脸旁,像一道无意中划上去的墨痕,衬得脸越发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