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景时眼睛发红地看着她。
“怎么会吐这么多血,人呢?”周纯熙有些急起来,抬头去喊,“人都去哪……”
“周纯熙。”
应景时用颤抖的手握住手中的戒指盒,一字一字叫出她的名字。
周纯熙低眸看他手中的绒盒,里边镶着的戒指让她明白了什么,她蹲到他面前,双眼担心地注视着他,“景时,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你不能这样对自己,你要节哀,人生不能复生,你还有你父母家人……”
见此刻应家人没有下来,周纯熙忽然明白了什么,又道,“如果你不想家人看到你这样,我陪着你好不好?我陪你去医院?”
应景时坐在台阶上看着她不停地说话,字字暖心,句句温柔,一如她曾经的纯善。
周纯熙试图去扶他,应景时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的身形,推开她的手,启开染满血色的薄唇,“周纯熙。”
他又叫一遍她的名字。
周纯熙听得有些激动,“我在,景时,我在……”
“我以前从来不敢说还清,因为你受的痛苦我无法代替,所以任由你折磨我,即使我知道你完全是故意把我拉下地狱,我也觉得我该受。”
应景时哑着声说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你什么意思?”周纯熙眼中飘过一丝心虚,“什么叫我故意把你拉下地狱,我没有,我从来没有。”
“告诉我白茶的死讯也没有故意么?”
应景时盯着她反问。
“……”
周纯熙蹲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他那双血红的眼像是看穿了心底深处的她,她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冰凉的地上。
当时,他那样套她的话,她虽然震惊以为他都知道了,但她的确……没必要说出白茶被车撞的事。
她只是一瞬间觉得那个机会太好了,让她看起来可以无辜说出,让她验证一下他到底知不知情。
现在,却被他拆穿得如此直接。
“谢谢你告诉我妻子的死讯。”应景时盯着她,苍白的俊庞上布着泪痕,却没什么表情,低哑地说着,“我终于真正地下地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