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咏希,大哥就像在烈日下晒得毫无水份的干柴碰上星火,烧得炙热,无法扑灭。”
牧华康缓缓说道,“大哥压抑了太久,他把对长子身份的压力、对权势的欲望、对竞争无休无止的痛苦全部通过追求咏希释放了出来,他热切地想占有那个自由的灵魂。”
“……”
林宜安静地听他诉说。
“但咏希怎么会是那种破坏他人家庭的人,她一再闪躲,甚至向四妹辞职要离开,可大哥就像疯了一样,以为咏希是嫌自己有家室,于是将自己所有的财产给了大嫂母子,以此为代价去求娶咏希。”
“……”
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
“这样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父亲,父亲的怒火波及很广。”
牧华康说道,“不止大哥被捆起来哪都不能去,连大嫂都被扇了三巴掌,父亲斥责其相夫教子不力;大房的佣人全部被赶了出去,父亲认为他们照顾不周。”
“……”
“四妹因引了咏希进来而被责罚跪了一天一夜晚,我和连蔓也被禁足,因为我们和咏希交往甚密,父亲勒令我们反省。”
“……”牧老爷子居然四处牵怒。
“而咏希则是被父亲命人打了三天三夜,不往要害打,不往死里打,就是折磨她,要她知道她的存在为牧家带来多大的灾难。”
“……”
林宜听不得应咏希受的苦,一下子攥紧身上的衣服。
回忆着那段,牧华康的手抖得画不下去,伸手捂住了脸,懊恼愧疚,“早知道她后来会受那么多罪,我就应该上去为她说话,不顾一切地保下她……”
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了。
林宜看着眼前一个中年男人的悔恨剖白,心里不是滋味。
牧华康或许是整个事件当中尚有些良知的,可是,有一些又如何,他到底没能保下应咏希,应咏希至此生受折磨、死不瞑目。
她克制着自己,用一个旁观者的语气淡淡地道,“那大爷呢,大爷是怎么去世的?”
“急病去的,就在咏希被赶走没多久。”牧华康告诉她,“咏希走后,我再也不想为争什么权夺什么势而奋斗,还不如画上几笔画有意思。”
林宜静静地看着他,“那您真要和二夫人离婚吗?听说里边牵涉很多,而且您现在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她想看看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