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府出来,墨景尧心里的气就没顺过,想他堂堂靖阳王世子,居然回/回都败在这小丫头片子的一张利嘴之下,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白执虽忍着笑意,但眼角的弧度却是藏不住,他还从未见过自己主子在别人面前如此吃瘪的模样。

    墨景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白执顿时恢复往日神色,只听墨景尧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邱及吉那臭小子在哪?给爷找出来。”

    白执一听有人要倒霉,心中暗自庆幸倒霉之人不是他自己,当下立马领命去寻人了。

    之前京中流言刚刚盛起的时候,他就派人打听过,西伯侯怕墨景尧夹带报复,早就派人将儿子连夜送去京城之外的别庄了。墨景尧虽未有动作,但并不表示他会就此放过。特别是此时,他正需要一个出气筒的时候,除了邱及吉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邱及吉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都躲到别庄来了,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被窝里带走。墨景尧命人把他给打晕了,然后亲自把人修理了一番,再由手下将其送回他的别庄。待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明明是被人狠狠揍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事情的经过,感觉好像一切都发生在梦里。而守夜的小厮和护卫却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一问三不知。

    他隐约猜到了是何人所为,可是他又能如何?他没有证据呀~!

    而墨西枝在秦府住了五日之后,便被太后娘娘传召接进了宫。因她离开,墨景尧便也没有派人再继续监视秦南歌。

    这倒是让秦南歌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景阳郡主,她的紫烟阁小院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二小姐?”秦南歌坐在湖边喂着一群鲤鱼,这是墨西枝走后,她难得拥有的一份清闲。

    青墨站在秦南歌身后,低头回道,“二小姐自从上次中秋灯会之后就没再出过自己的院子,二姨娘只说二小姐病了,不便见客,就连老爷和老夫人也许久未见到二小姐了。”

    可秦南歌却是有点纳闷,“什么病这么严重,竟连祖母与父亲也不能探视?”难怪上次郡主来的时候,满府人都到了,却独独不见她。

    “奴婢之前也觉得很是奇怪,本想找二小姐的丫鬟银霜打听,却听人说,银霜早在十日之前就被二姨娘送出府了,这些日子都是银环在伺候着。且听凝香阁负责洒扫的丫鬟说,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每隔几年就会换一个,一到出嫁年龄,二姨娘就会做主给些丰厚的嫁妆给嫁出去,从二小姐出生到现在,怕是嫁了不下有五个大丫鬟了。凝香阁的人,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就为了二姨娘赏的那些嫁妆。”

    青雀是几个丫鬟里年纪最小,但人却是最灵活的,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爱拿着些自己做的糕点,去和后院众人联络感情。

    青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事,奴婢倒也是略有耳闻,之前小姐还在府中之时,便亲眼见过二小姐的丫鬟身着红衣被人从后门抬出去过,当时奴婢还在想,这二姨娘也真是有手段,她如此做法,倒让后院奴仆一门心思地想要往她们的院子里钻了。和咱们夫人一对比,倒是显得咱们夫人有多不近人情似的。却没想到,此番规矩,居然延续至今。”

    要不怎么说,她一个姨娘,可以掌管府中中馈多年,屹立不倒呢?

    什么叫做说曹操,曹操便到。刚提了二姨娘几句,便见前头缓缓迎来三个人影,不是二姨娘和她的丫鬟又是谁。

    只见她笑意盈盈地上前一礼,全无女儿正在病中的焦虑与憔悴之色,“大小姐你怎的到这湖边来了?仔细秋日风寒,伤了身子。”

    秦南歌笑着转回了身子,“我自小在那乡野山间生活惯了,倒是不觉得冷,反倒是听说二妹妹病了好些时日,也不知道现今身体如何了?”

    二姨娘在她面前的石凳上坐下,开口道,“本也不过是些风寒罢了,只是前阵子咳嗽地厉害,为了避免将病气过给老太太和老爷,便不让他们前去探望,最近已是大有好转,再休息几日,便能出门走走了。”

    秦南歌点头,“如此,甚好。”

    秦南歌说完,便不再开口,可二姨娘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秦南歌抬眼,“二姨娘可还有事?”

    二姨娘见秦南歌问了,便也顺口答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过几天,皇上要去大相国寺为九皇子祈福,这九皇子可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儿子,马上就要办三岁的寿辰了。听说此次祈福大典办的甚为隆重,老太太听说了,便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