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萨仁清理干净那日阿爸身上的血迹,发现还真挺惨,他被狼咬了,还失禁了。
狼撕咬了他的大腿跟肩膀,连下巴处都有一处撕裂伤。
萨仁一边手忙脚乱的处理着,一边问巴雅尔:“他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会遇到狼?”
巴雅尔摇摇头:“高坡那边一直有狼出没,是我家小子去那边下夹子,才看见他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已经去叫他媳妇了。”
萨仁先给止了血,巴雅尔跟萨仁阿爸一起把那日阿爸身上的秽物冲干净,又找了件布给围上,这才开始清理创口。
萨仁是医生,在她眼里患者不分男女,可萨仁阿爸却不这么想,在一边忙忙叨叨的,不停的帮着换布的位置,生怕萨仁看到不该看的。
那日阿妈赶过来时,萨仁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狼牙有毒不是说着玩的,这些伤口要不常换药,会腐烂生蛆,萨仁虽然厌恶那日阿妈,但还是把所有该注意的事项跟她说了。
那日阿妈都傻了,看着自家男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她喃喃道:“难道这是报应?”
巴雅尔在一边问:“你说什么?萨仁说了,人死不了,伤也已经处理好了,你要不放心就送去医院看看。”
那日阿妈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萨仁看出她心里有事,看来那日阿爸伤得蹊跷,不过看巴雅尔跟她说了半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再理会,之前说要让她哑上一段时间,现在萨仁突然改了主意。
巴雅尔看出萨仁不耐烦了,想到两家的关系,赶紧把那日阿爸抬了出去,那日阿妈像失了魂一样跟着回了家。
萨仁却把她收集的草药全都找出来,重新调配了一种药水,等弄好后,还没等她去找机会,那日阿妈就自己送上了门。
她晕倒在了小学灶台前,知青们也许是习惯了找萨仁,她的畜牧站又离小学最近,就抬来了这里。
“下次记得叫赵医生,我又不是医生,总抬来我这儿算怎么回事?”萨仁嘴里这么说着,手下却不慢,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药的把人救醒了,其实那日阿妈没什么事,就是中暑加上晚上没睡好,还要在灶台前做饭,一把把地加牛粪,给热晕了过去。
等那日阿妈醒了,发现在萨仁办公室里,她一脸惊慌:“干什么要把我弄来这里?我不治,我没病。”
廖正义气得不轻,大家被她吓坏了,课都不上,来照顾她,人家一句谢谢都没有,一醒来就埋怨,他也没好气地说:“没人说你有病,你中暑了,萨仁帮你灌了药。”
入夏后,萨仁这里一直配着防中暑的药,类似于藿香正气水的功效,而且不只对人有效,对牛羊也有效。
那日阿妈见副校长拉下脸来,也不敢再说什么,道过谢走了。
华雪叹口气:“你们体谅体谅她吧,这位老人家真的太不容易了,儿女都不在跟前,老公经常喝醉,这次又被狼咬了,据说伤口一直不好,也不肯去医院看,就那么熬着,她肯定是晚上要照顾丈夫,白天还要干活,就给累晕了。”
萨仁诧异地看她一眼:“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圣母体质。”
“圣母体质?”华雪重复一遍,有些不解,“你是在夸我吗?”
萨仁无语,行吧,“某种角度也可以说是夸。你说她老公的伤口一直不好?不可能啊,我跟她说过该怎么处理伤口,只要勤换药根本用不着去医院,他的伤都是被啃食的,只有一处撕裂伤,不算严重。”
萨仁估计那日阿爸是喝醉酒被狼当尸体啃了,醒来吓得屎尿失禁,又吓跑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