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11月注定是王振宇來到这个时代最忙的一个月,其工作勤勉程度都让一直认为大帅很懒,总是当甩手掌柜的诸人惊奇不已,大家同时也对此深表担心,毕竟眼下已经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了,万一大帅累出个好歹來,那局面会朝着那个方向走就不得而知了。
而王振宇这边是自家苦自己知,虽然自己出现在了这个时代,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走向,但是世界历史的车轮依然无比顽固的按照原定的轨道前行,影响未來一百年世界历史走向的十月革命依然无比顽强的爆发了,这就让王振宇不得不正视自己了,一直以來王振宇对于自己所缔造的事业充满了自豪,自认为是很了不起了,但是当历史上那个无比恐怖的苏联的母体苏维埃俄国诞生的时候,王振宇突然发现自己自以为豪的事业其实无比的可笑和渺小,自己搞的那点工业在规模上能和伟大的苏联相比吗,自己自认为战无不胜的青年军如果和鼎盛时期的苏联红军交手会是什么下场,如果苏联对着依然赤贫的中国农村地区的国民以及充满热血和梦想青年知识分子输出他们的革命,自己现在的事业还能在赤色的风雨中飘摇几下,想到这里王振宇就忍不住的打冷战,他并不害怕自己失去一切,因为他本身就一无所有,可是他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事实上到了后世的八十年代,几乎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对于公仆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绝不能让恶魔残害中华民族,绝不能让中华民族在被残害之后还要为恶魔歌功颂德,王振宇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祖父吹嘘当年如何如何杀地主的,现在想想,难道哪些地主就不是中国人,仅仅是他们有地就该死,勤劳致富所得也不允许。
绝不能让苏联和穆斯林这两大癌症在中国蔓延,绝不能让中华民族变成一个人吃人,泯灭最基本人性和良知的民族,更不能让中华民族变成一个离心离德、外忍内残的民族,王振宇暗暗发誓道。
王振宇甚至开始羡慕日本的军国主义了,虽然这玩意一样邪恶,却成功的帮助日本抵御了癌症,使得这个民族在21世纪依然充满活力,不过王振宇并不打算让中国也成为一个军国主义国家,他知道这样一來自己要走的路就会很艰难,所以他告诫自己,必须抓紧时间。
从11月20日开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所在地,天圆地方大厦就变得灯火通明起來,几乎所有的军事单位都被要求加班待命,中央军委警卫团也被要求取消一切休假和外出,全副武装进行戒备,为了避免突发意外事故,武汉警备司令部更是发布命令,命令从即日起全城从晚上十点到次日早上六点全面戒严,除持有特别通行证的人和车外严禁外出,一时间坊间各种传闻都有,政变啊,阴谋的,,。
实际上仅仅是王振宇个人的需要,他更改了自己的作息时间,上午是他睡觉的事件,下午是他开会的时间,晚上则是他处理文件和接见部下的时间。
王振宇已经感觉到了改革的迫切性,而且相比之下,社会改革比军事改革要更加迫切,因为青年军单单从自身水平來说有点超前了,真正要命的是掩盖在无比强大的军事力量之下,那依然毫无变化和进展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基础。
农民依然是赤贫,民主依然是个大馅饼,封建制度存在的基础依然存在,而改变这一切首先就是国民政府自身的反对。
无论是国社党内的哪一个派系,在支持王振宇把军委凌驾于国民政府之上都不存在太多意见,可是要在土地上,经济领域进行大规模的改革,对不起,反对,甚至于王振宇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进行改革的情况下,他们依然阴奉阳违,这让王振宇很无奈,沒办法,改革就必须依靠各级政府,总不能让自己的军队拿枪去倒逼改革吧。
实际上这里面确实太复杂了,牵涉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实在太多了,可是三农问題不得到解决的话,那么王振宇可以十分悲观的预测十年之后的中国会有多大的麻烦,一想到红星闪闪里面的潘冬子,王振宇就突然觉得自己很像那个叫嚷着我胡汉三又回來了的家伙。
时不待我,还是抓紧时间,能解决一些问題就解决一些问題吧。
第一个被王振宇接见的却是王春玲和陈公博,这个陈公博在国民政府成立后一度被调到广东任职,结果在斗争中吃了亏,幸好他的老上级王春玲拉了他一把,在王振宇那说了情面,又把他调回到宣传系统,并且出任国社党宣传部部长,王春玲现在公开的职务是国民武装动员部副部长兼任《武汉日报》社的社长,目前在宣传这个系统中差不多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陈公博这个宣传部长要见王振宇在沒有点名召见的情况下是需要提前三天预约的,而王春玲则不用,他是军委各部中少有的可以直接申请在当天觐见王振宇的副部长,光是这一条就沒人敢小瞧这个女人。
实际上王振宇一直在用特务系统监察所有的高级官员,让他深感欣慰的是,最初跟随自己的官员大部分在经济问題上都还是廉洁自律,而且非常不错的注意了小团队团结,并沒有和其他的势力混杂。
王春玲和陈公博被召见的时间是凌晨的二点,他们大约是一点半就从长江大饭店共乘隶属于国民武装动员部的汽车來的,一路上至少遇到了四股巡逻部队,分别隶属于武汉警备司令部,湖北省军区,武汉宪兵司令部和湖北安保司令部,这些巡逻队只是例行公事的看了看王春玲他们车上的通行证就放行了,而在军委大楼外面,警卫团的士兵还十分严格的检查了两人的工作证,确认无误后才抬手放行。
王春玲不由自主的摇头对陈公博道:“我记得上一次这么紧张好像是大帅遇刺的时候了,现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題。”
陈公博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題,只能跟着摇头了。
二人走进常委楼一楼大厅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这里沿着墙壁摆放的楠木椅子上早早就坐满了等待接见的军人,而且大多是将军,不过这些将军都是些不怎么常见的生面孔,显然不是在武汉的将军,估计是从外地赶來的。
正当二人寻思该坐哪里的时候,王振宇的秘书陈布雷从楼梯上下來了,在座的将军们纷纷起身,纷纷喊着陈秘书好,这也是陈布雷最快意的时刻,他一个读书人居然能得到这么多将军的请安问好,要知道这些人回到地方上那个不是手握兵权万人之上的角色,所以虽然有些狐假虎威,但是陈布雷还是很愉快的,他微笑的回应了这些将军们,然后看到了王春玲和陈公博就快步走來:“王副部长,陈部长,委员长已经在等两位了,请直接跟我上楼。”
王春玲是老资格了,自然是跟着陈布雷的手势就走,而陈公博可不敢去计较陈布雷刚才话里的排位顺序,老老实实的跟着王春玲身后上楼了,留下大厅里的将军们纷纷交头接耳说刚才來的是谁啊,怎么这么牛,我们这些人都还要等,他们却可以直接上去,,。
王春玲和陈公博走进王振宇放在常委楼顶楼的办公室的时候,王振宇正从自己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的文件和书籍中抬起头來,轻轻的喝了一口有些发冷的咖啡后起身迎接二个部下的到來,,。
“长话短说,请你们过來,主要是想在以后的宣传工作中统一一下思想”王振宇今晚的任务还比较重,所以必须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了“我希望在今后的主流宣传中注重在以下几个方面的讨论,要允许不同的声音,第一个问題是民主的问題,第二个问題是民族的问題,第三个问題是民生的问題,我们希望的主旋律是以下几点,你们不用记录,等下陈秘书会给你们一份资料,我这里找你们來谈只是希望引起你们的重视。”
王春玲和陈公博自然是合上笔记本听王振宇继续说下去:“我们要实现的目标是第一在民主问題上,我们要民主不要独裁,但是强调民主建设需要过程,需要大家努力,反对一步到位式民主,强调制度建设,反对圣人政治和个人崇拜,这也包括我,第二是在民族的问題,不要搞什么多数民族少数民族了,生活在中华民国领土范围内的就是中华民族,这点参考一下人家美利坚,强调民族平等,反对区别对待,第三是在民生问題上,农村的改革必须推行,农业走向农场化,封建宗族制度要打破,原有的户籍管理变为户籍服务,户籍限制要取消,要让更多的农村劳动力自由流动,脱离农业进入到其他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