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姿态依旧嚣张，但顾盼阳却眼尖地瞥见校霸眼中的紧张和忧愁，以及，他红得不像话的耳朵。
校霸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顾盼阳和校霸的接触其实不多。
高二和高三不在一栋楼，知行中学又很大，所以两人很难撞见对方一次。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有李家安。
高一的时候，他和李家安不熟，实际上，他和班里的同学都不熟。顾盼阳只知道李家安是总被他压一头的年级第二，性格阳光开朗，在班里人缘很好。
直到那次，他无意间撞见李家安性骚扰班里一位相貌出色的女生。
那个女生叫孙笑笑，家境普通，性子很软。顾盼阳救下她后，问过她要不要告诉校方，他会为她作证。但孙笑笑害怕，拒绝了，选择闷不做声地转校。
自从这件事以后，顾盼阳发现，自己开始被人针对了。
不是李家安，李家安表面功夫做得很好，甚至还会时不时关心一下他。
但顾盼阳不蠢，针对他的那些人，都和李家安关系很好，比如马山，又比如在此之前和他毫无干系的校霸苏卓然。
幕后黑手是谁不言而喻。
然而李家安是个很会装模作样的伪君子，他甚至会在马山等人来找顾盼阳麻烦时劝架，在校霸对他出言不逊时制止校霸。
顾盼阳冷眼旁观，李家安在他眼里宛如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他对校霸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印象，认为他就是一个被李家安利用还自以为兄弟情深的蠢货罢了，不仅厌恶，且同样看不起。
可是顾盼阳现在发现，他对校霸的认知不对，或者说，不全对。
至少，校霸喜欢他这件事情就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顾盼阳不喜社交，但看人很准，苏卓然是唯一的例外。
有趣。
心中思绪万千，但理智回归后，在外人眼里，顾盼阳依旧浑身充斥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语气寡淡，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苏卓然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下一刻，又坐回长椅上。
坐在顾盼阳的旁边，但两人中间隔有半米距离。
“我知道我以前没少欺负你，你肯定很讨厌我。”苏卓然语气有些低落，“可我是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喜欢。”
“我只是，想让你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