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多了一段记忆,小姜囡一边跑一边觉得心中难受得紧,无形中似有一大手狠狠地揪了揪她的心,泪水不自觉的流下,她胡乱的抹去,心想:爹爹以后会这样凶的对她吗?
她人才溜进临江苑,便被窦冷派来看护她的丫鬟抓住了。
丫鬟名叫牡丹,是窦冷陪嫁来的丫鬟。
“姐儿去哪里耍了,衣裙都脏了。”牡丹上下打量她,细心的发现她的裙子被蹭脏了。
姜囡闭口不语。
牡丹看她眼圈红红,泪痕犹在,道:“是不是跌倒了,摔伤没有?”
姜囡点头,继而摇头。
“跌了,没有伤。”
牡丹放下心,牵着她的小手去更换干净衣裳,一边走一边说:“泰吉家的来了,这是二爷手下铺子做衣裳最好的裁缝,府内主子的衣裳都是让他们家当家的给做的。”
入了厢房,牡丹寻来凉姐儿干净的旧衣裙。
牡丹做势要伺候姜囡更衣,姜囡不肯,从她手里抢过衣裙,她抱着干净的衣裙,奶声奶气的说:“囡囡长大了,长大可以自己穿衣服,不需要丫鬟伺候。”
牡丹失笑,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心,道:“是的么?那姐儿真真棒!”
姜囡目送牡丹出去,阖上房门,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受伤一事儿,若被大兄知道,她就完蛋了。
轻则痛骂一顿,重则被送回宫。
她不想回去,深宫禁院,她害怕,而且大兄说皇帝凶残暴虐,像大老虎,专门吃小孩子的,特别是像她这种细皮嫩肉的。
她不要被大老虎吃掉,怕怕!
这是姜囡第一次独自穿衣服,她捣鼓半日,牡丹在门外催促,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终于穿戴妥帖,嘴里应了牡丹的问话,后脚牡丹推门而入。
好家伙,裙带系得乱糟糟的,衣裳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随时随地都要与身体来一场别离!
牡丹看见她的一瞬间,怔愣住,随即是“噗嗤”“噗嗤”的憋笑。
她笑道:“我的小祖宗,这是作甚啊?”牡丹说着,上前帮姜囡系好裙带,把该掖住的衣襟掖住,弄平整。
弄好衣裙后,牡丹抱着她往主屋快步走去,二奶奶窦冷坐在堂上,以当家主母的姿态,好整以暇的喝着热茶,一旁凉姐儿和睿哥儿都在接受泰吉家携来的人手衡量体态,睿哥儿有些闹腾,量了好一会儿都没好,窦冷放下热茶,说道:“心肝别闹了,好好给人量,待会儿母亲带你去祖父那儿耍。”
从姜寂秋踏入汝国公府的那一刻,窦冷便得到了消息,她耐着性子,等候着孩子们量新衣裳,太早去了,反而破坏人母女叙旧情的时刻。
便是此时,牡丹牵着她的小手踏入正堂,睿哥儿一看姜囡来了,嘴角一咧,有湿润的涎水要从嘴角流出,他从丫鬟的手下逃脱,奔姜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