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企业家对自己从事的事业表示金钱上的支持,李教授心里是很高兴的,但他有点怀疑:“冒昧问一句,久先生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久时构说:“要不我们找个茶餐厅坐坐?”
就这样,久时构不仅联络到了考古队的核心人物,还顺便和王也清吃上了饭。
来之前久时构已经打听清楚,这个教授负责做文物修复,并不参与古墓现场的发掘工作,但考古队每周都要向他汇报工作。
想来之后一旦下墓,李教授就是他获取第一手消息的最好来源。
王也清坐在李教授旁边,叉子在白瓷盘里漫无目的地戳着,她本来以为久时构是专程来找自己,没想到吃饭竟然像是顺带捎上她的,虽然这个人对自己很有礼貌,全程没有让自己被冷落,但她以前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尤其她那一副疏离冷漠的样子,更是让很多人试图靠近。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能打动她的那个人,除了眼前这个久总裁。
久时构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知道王也清在想什么,但保持距离的友好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他并不想和这个女生发展关系,所以不会做让她误会的事,而且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了解那个墓的消息。
李教授说:“其实是因为云北那边发生一场5.1级地震,震感不是很强,但是把茶园震塌了一块,当地茶农打了110,当时警察还不知道下面有墓,恰好美院有个老师带学生在那边写生,刚好那个老师又经常来考古系这边串门,对考古有一点了解,所以建议警察上报给文物行政局,这才发现下面原来是个墓。”
“为什么确定是个皇帝墓呢?”久时构明知故问。
李教授说:“久先生听说过丘黎吗?”
久时构何止听说过,他这三个月以来每天没日没夜研究的就是丘黎,来洛京大学之前,他还在和林风教授讨论为什么老伍帝会把伍萤之送到丘黎,伍庭最后为什么会葬在云雾茶园,而不是皇陵。
“是,我知道,”久时构说,“丘黎是江川的古称,准确来说,它其实是江川南部的一片丘陵地带,两千年前曾作为伍朝第十九代皇帝——也就是伍哀帝登基后的都城,后来小伍帝夺位,都城才重新迁回上京。”
李教授惊讶,这个人居然了解得如此详细?
伍哀帝不是什么著名人物,他都能这么快而准确地说出来,如此看来,这位久总裁一定是个很有文化底蕴、学识渊博的人,于是李教授内心不由对他产生了更多好感。
同样惊讶的还有王也清。
她一向自视甚高,总觉得她爸生意上的朋友都是那种钻到钱眼里的俗人,可能除了几本成功人物传记什么书都没读过,乍一听到久时构侃侃而谈,她不由动摇了之前的偏见。
李教授:“据我们考证,这次发生塌陷的茶园,它的位置在丘黎古都城的北面,而历史上记载,古时候的云雾茶园正好在丘黎城郊北峰,久先生既然知道这么多,想必也该清楚,伍哀帝从小随虞太后住在丘黎,死后葬的位置正是云雾茶园!墓地虽然还没开始发掘,但据地面探测工作可知,这个墓的大小以及形制的确是个帝王墓。”
久时构疑问:“小伍帝将他囚禁在茶园,还抢了他的皇位,为什么还会按照皇帝礼制将他下葬呢?”
“这……”
李教授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许……碍于兄弟情谊?”
哪来的兄弟情谊?久时构心底轻笑,和他分手的时候,伍庭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堂弟,久时构甚至还怀疑过那个堂弟是不是伍庭的儿子。当时距离伍庭被夺位只剩六年,其中五年战乱,一年囚禁,哪来的时间培养兄弟情谊?
李教授忽然转向旁边人,说:“诶也清,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研究伍哀帝生平吗?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