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久时构倏然抬头看他。
血顺着剑尖滑落,如荷叶泻了水杳无痕迹,伍庭掏出一条帕子扔给久时构,“对待拒不交代的俘虏,无需手下留情——速将你脸上血渍擦净,看了碍眼。”
久时构攥着帕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刻已是午后,久时构听到自己肚子叫了,伍庭不动声色起身。
久时构在身后问了句:“你去哪里?”
“用膳。”
“……”
两人来到河边,久时构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真的想多了,他还以为陛下所说的用膳是怎样的排场,没想到竟然是自力更生……
“这是要……”
“抓鱼。”
久时构见伍庭脱下外衫、挽起裤腿准备下河,忽然愣了。
他不是皇帝吗?刚才跟他一起的士兵怎么也不来伺候?竟然得他老人家亲自下河摸鱼?
伍庭用剑尖挑起水波,唰地一横,水花溅了久时构一身,“还愣着做什么?速来!”
久时构用手掌擦掉脸上的水,脱下身上碍事的西装衬衫和长裤,缓缓走进水里。
伍庭皱起眉头,眼见此人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四方短裤,一时语塞。
久时构似乎察觉到陛下的视线,他看了眼衣衫整齐的陛下,又看了眼自己,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应该对古人解释一下:“是这样的,我们那里,男士下水游泳一般只会穿一条泳裤。”
伍庭未予置评,不过久时构从他眼里看出几分嫌弃,但很快久时构就意识到,伍庭不是嫌弃自己只穿一条短裤,而是因为久时构身上的伤口见了水,流出一缕缕血丝,将他周围的水面都染红了。
久时构:“……”
伍庭摇了摇头,“你且先上岸。”
久时构上了岸,坐在石头上,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难得它竟然还有电,幸好当时选的是超长待机款,陪他浮沉这么久,还剩下百分之八十多的电。
久时构给伤口上了药,点开手机。
果不其然,没有信号。
久时构在几个常用软件里来回切换,他忽然发现,一个连不上网的手机和板砖几乎无异,邮箱里躺着无数封他还来不及删的垃圾邮件,通讯软件的小红点一直亮着,未读信息已经不能用数字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