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张淼一愣,失声道:“啊,原来珍宝斋里的那些东西是这样来的,难怪,难怪。”
不少人也像张淼一般后知后觉,全都明白过来。
赵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旁人只听出梁俊表面的话,他却从这话里嗅到了另外一层关键信息,心中一动,问道:“敢问殿下。”
梁俊寻声望去,见说话的乃是御史台二把手赵恒,这人可是自己现在的心腹,自然的露出亲近之色,抬手道:“赵御史有什么要问,但说无妨。”
赵恒躬身礼谢,轻声问道:“依照殿下所言,那珍宝斋之物并非沈侍郎所创,只是他仿造前世之物。沈侍郎能仿得,殿下可也能仿得?”
梁俊面露笑容,并不着急回答,心道:“我要是能造出来玻璃香皂,哪里还有什么狗屁珍宝斋的事。”
在赵恒满怀期待的表情中,梁俊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自然仿得。”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梁俊虽然造不出来,可有梁锦在,珍宝斋那一套装备他早就准备齐全,技术工人也挖了不少,和珍宝斋对着干的珍宝坊也提上了日程,梁俊自然敢厚颜无耻的回答赵恒。
就算梁俊造不出来,可赵恒能在这个时候提这话,显然是别有深意。
赵恒能读懂梁俊的言外之意,梁俊如何不明白赵恒的意思?
天牢里如今关着的这帮大臣们,可以算得上是大炎朝权力中枢的半壁江山。
在此之前他们不知道金字塔尖端的大佬们早就不是认识的上司们,现如今更是知道炎朝翻了天,皇帝都不是原来的皇帝了。
这帮中流砥柱们可以说处于重新选择阵营的空白期,如果太子能够将他们收到麾下,对于东宫太子党来说,那是雪中送炭之事。
其实含元殿里的事说白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皇帝和军机处的大佬们换就换白,哪怕是改朝换代了,这帮当官的依旧还是官老爷,无非是换个主子而已。
大家伙唯一担心的则是自身的利益是否能够得到保证,或者说是在这场别样的改朝换代中他们是否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这种利益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来自权力的提升,如果能保证在这场换代中他们官升三级,别说梁俊这个太子被魂穿了,就算是一条狗占据了太子的身子,那又有什么坏处呢?
这第二种则是来自钱财的增加,所谓穷京官富外放,自古以来,对于封建王朝的官员们来说,但凡是有机会外放地方做官,基本上都不愿意在长安城内就任。
一来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太多,一个三品的官员说起来挺威风,可在皇亲国戚遍地走,国公侯爵多如狗
的长安城,那是见了谁都得磕头上香不敢得罪。
远没有地方上说一不二,大权在握的四品官过的舒服。
最重要的是在京城里当官不好捞钱,别的不说,光是御史台那帮恨不得把瞪着眼挑百官毛病的疯狗们就让人受不了。
你这边受一百两银子,那边他们就一封封的奏折去弹劾起来。
哪里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们今天几千两,明天几万两来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