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破旧的土房子里,光从脸盆大的窗户照进来,勉强看得出墙边堆了土床。
姜瑶就躺在土床上面全身暖绵无力,身下粗糙潮湿硌着手,是草席。
嗯,草席?
姜瑶动了动。
嘭——
脚下床角一块土块松动滚落下来。
“老天爷,你劈死这个天杀的啊。我们小花儿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嘹亮的嚎叫带着哭腔震得土床边缘又掉了些碎土块。
姜瑶缩脚坐起来,手拍着头有点痛,一段段陌生的记忆纷沓而来。
门外嚎叫的人叫杨桂花。
年纪大概五十左右,十几岁嫁入江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头胎是个女儿一落地就被她婆婆按尿盆溺死了,后来接连生都是儿子,才把腰杆挺起来。
威风的在江家几乎是说一不二。
日常就是指桑骂槐。
一嫌自家男人是个窝囊废,不做工就知道喝酒赌博打老婆。二嫌自家儿子个个没出息,挣不到钱给不了她穿金戴银。三嫌第六胎生了个赔钱货,怀胎十月还不如扔在河里听个响。
后来赔钱货就送人了,没办法的事,谁让自家养不起。本来嘛,一个女儿左右也是一副嫁妆的事,年纪大点还能帮忙干活,没要钱已经是便宜那家人了。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亭亭玉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送回来了。读了好几年书,是个高材生能考大学呢。
可把杨桂花高兴坏了,不用养,人还漂亮这数遍十里八乡也就支书□□家的小福星江圆圆比得上。
嫁出去彩礼钱不说多少,肯定是够老四娶好几个媳妇了。
那刘主任人虽然年龄大了那么一点,可工资高吃国家粮食的,儿女也成年了,只要坐着就把工资送上门,这样好的亲事哪里去寻。
你呀!天生就透着大福气呢。
脑海中那老巫婆一样的脸笑眯着眼睛,阴湿的手死死拉住她。
姜瑶只觉得凉气直冲天灵盖,停留在脑海最后的画面是没过头顶的水,和一道模糊的矫健身影。
姜瑶抿着唇回味了一下整理的信息点,顿时觉得她的前前世八成是抱了老天爷的儿子跳井,吃了气运神君他家的大米,否则好端端的加着班,怎么会扔到这样的奇葩的地方。